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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寒止扬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求你了……”
这三个字带着几分颤抖跟恳求,让灵泽最终停下了脚步,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就这样在冗长的台阶上背对着站了许久。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灵泽说。
“所以我比你想象的要惜命,既然知道实情会危及我的性命,我自然懂得点到即止。”
寒止闭了闭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可以放心。
“不过我的本体碎片,我还会继续找下去。”
寒止闻言,终于转过身来,话还未曾开口,便听灵泽继续说道:“我可以不知道天道到底因为什么要取我的性命,又是否跟我本体即将产生的变化有关,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该如何处理,我自己心里有数。”
灵泽说完便重新迈起脚步,身影很快就从寒止的视野里消失了。
她恨寒止吗?不恨。
但过往的伤害、痛苦像是一座压在心口的山,沉闷压抑,又无法抹去。
寒止因为曾经对她的伤害而痛苦,她表现得越无所谓,对过往越轻描淡写,寒止便越无法原谅自己。比起惩罚、宣泄、亦或是报复,漠视跟不在乎无疑更加让人锥心刺骨。
她忽然无爱无恨,形同陌路,已是很好。
她要走的路终归还是那一条,若是她的本体真的即将发生不可控的变化,就像在墨城、乐家那样,令人或者魂灵恍若坠魔,那她身为本尊,更没有放任身体散落在外的道理,自己的身体,自己总归是有办法控制跟解决的。
她想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事到如今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对修为也并没有那么执着,若是道心之花因修为无瓶颈而被天道不容,那大不了她就不突破、不飞升。若是本体发生了异变,那她这个主人就在异变发生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了这么多年无泪无感的鬼魂,只要能拿回身体,就算让她放弃突破修为以及去解决无数麻烦,她也是一万个愿意。
酆城业宫——
距离除夕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可业宫四处还挂着除夕那日的灯笼跟窗花,以往昏暗的殿内也因为添了许多灯火而变得十分亮堂。
浅黄的光映照在灵泽的脸上,为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暖色。然而正站在王座之下的棍子,却因为这过于明亮的光线不自在地又往宽大的斗篷里缩了缩。
灵泽挥了挥手,体贴地为他灭了临近他的两盏灯笼。
“说吧,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棍子略微抬起了脑袋,有些方正的下巴从斗篷里露出来。
“有,是边境的将军,边境最近,不太平。”棍子说话仍旧磕磕巴巴,但显而易见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他向灵泽汇报着之前让他派人去探查的东西,末了又踌躇着问了一句。
“不知这人,有什么问题?”
棍子从不会询问她让他去做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于是灵泽不免诧异地挑了下眉。
“我想知道他身边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灵泽!”寒止扬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求你了……”
这三个字带着几分颤抖跟恳求,让灵泽最终停下了脚步,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就这样在冗长的台阶上背对着站了许久。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灵泽说。
“所以我比你想象的要惜命,既然知道实情会危及我的性命,我自然懂得点到即止。”
寒止闭了闭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可以放心。
“不过我的本体碎片,我还会继续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