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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也开始学着做傻事了。
总是淡然、强大的鬼魂在寒冬的黑夜里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总是挺起的肩膀好像挂上了千斤重的疲惫,让她的脚步变得懒散又缓慢。她毫无防备的在前面走着,将自己所有的弱点都暴露给身后的人。
她边走边想,等待她的或许又是透心一剑,或许是不可弥补的重创,又或许,让她赌对了,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从充满人间烟火的闹市走到寂寥无人的郊外,穿过皇城厚重肃穆的城门,直到走到眼前是一小片还未开的梅花林,不大的池塘被严实地冰封,她这才停下脚步,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背后便是几棵稀疏的梅树,眼前的风景毫无观赏可言,可还是让她联想到了曾经看得最多的一处景色。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身后的寒止坐下。
寒止清楚,刚刚灵泽的举动是一种试探,是对他真实本意的试探。这个试探再大胆不过,根本不容他逃避,无论他远走还是不为所动,都将清楚明白地告诉灵泽,他的的确确没有伤她之心,除非他真的一剑杀了她,或者剖开她的身体将碎片拿走,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会是直接或者间接地说明,她的怀疑是对的。
察觉到身后寒止的犹豫,可最后他还是顺从地坐到了她的身边,灵泽无声地勾了下唇角。
身边人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冰雕,灵泽知道寒止是个什么性子,便也不管他,只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记得长白山剑池边上的梅树还是你自己亲自种的,现在还在吗?”
“……”寒止抿紧了嘴角,没有答话。
耳边是一片沉默,只有几丝清冷的风声吹过带起一点沙沙的声音。
灵泽顺着回忆继续说道:“长青的徒子徒孙我都见过了,玉成是个好苗子,就是少了点历练,观昱天赋也不错,日后只要别学了他师父那不着调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差,对了还有云钟老头……他怎么样了?”
……
“……他很好。”停顿了许久寒止终于出了声,没有再保持沉默。
灵泽轻笑,侧着头看向寒止,“平日里没少被他絮叨吧。”
寒止没有回答。
灵泽转过脸去,身体向后仰了仰,直到靠上了后面的树干,“你就是这样,不管再过多久好像都不会变,不会说谎,一遇到需要编造假话的事情就紧张,嘴角也会跟着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