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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陈粥当时坐在对面视野开阔的高脚凳子上,嘴里还塞了个棒棒糖,好奇地想要从沈方易的手掌缝隙中看到她以为只是普通寻常的八卦事件。
来回辨认之际,陈粥却只听到噗通一声,今夜被誉为开创舞美里程碑的廊桥领奖台上,跃下一个身影。
周围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陈粥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人。
那地板光洁地映照出陈粥惊愕的脸,棒棒糖突兀的鼓起来抵着牙床肉,像是一个肿瘤。
她在那倒影里看到了沈方易难以察觉的一丝慌乱,他原先捂住她眼睛的手更果断了些,扣着力道,不放进一丝画面来,让保安拦着后面的人,拥她辟开贵宾通道。
她听到她脚下,是抱头惊愕和恐惧的人们的惊呼,是哄闹拥挤的逃离,是在洪水猛兽的世界末日里,挣扎着要往外走的声音。她不由地,控制不住的,小腿颤动。
“别怕。”她听到他是这样说的。
“没事的。”
阿茵润了润干燥的唇,对着季言冬的眼睛说到:“您说过那些东西,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怎么处置,您不该过问的。”
“你!”她这话显然把季言冬的火气激起来了。
但他按压了胸膛的那气血翻涌,他是知道阿茵的脾气的,她就是这样,看上去顺从的很,但是又能在某个点凭着一句话就能点着他。
他时常觉得她带刺,但被她扎了手他心里会出那点想要更多的让她屈服和占有的偏执心态,于是他会更用力地把自己的伤口抵到她的刺面前,近乎地惹怒她,希望那刺能再更深入地往他皮肉里戳去,那痛感会让他更为舒爽。于是他缓缓走上前一步,在初冬血红枫叶树下,用虎口掐住阿茵的下巴,一句一句地说到:“行,那我问问,你从我身边拿了这么多,救回你弟弟一条命没有?”
这话,自然是直戳人的痛楚。
季言冬眼见面前的人眼里那种凛人的抵抗慢慢消散下去,周身的对抗被一种缓和的颓废代替,她的眼神落在那些全部凋谢已经飘落在树下的叶子,红到发黑的枫叶尸体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瞳孔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