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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行“给十八岁的温书念”几个字映入眼帘:
温书念,不出意外,当你看到这封信时,高考应该已经结束,先祝十八岁的你毕业快乐,然后我有一点心里话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大概是从第一次打照面,你和你同学从我身边经过,我一眼就记住了你,说起来我自己也觉得荒唐,我本来觉得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狗屁,但老天偏偏让你出现了,打破了我固守十几年的想法。
不过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们文理分科分到了一个班,有幸和你朝夕相处,你看起来胆子有点小,性格也有些慢热。不过后来我发现这都是表象,你也会发脾气摆脸色,没有说这不好,我觉得这样的你特别真实可爱,只是你哭起来真的挺让我心慌的。
可能我不会哄女孩吧,我以前也从来没哄过女孩,你是第一个,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我爸说了,做人要从一而终,感情也是。还有就是除了你,我想象不到自己还能喜欢上别人。
所以,温书念,看到这里,你要不要试着给我一个机会?
和我在一起,以后你想去哪上大学,我都可以去那个城市陪你,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我会尊重你,保护你,你生气的时候,还可以任由你出气。当然我不会随随便便惹你生气,我身上要是有你不喜欢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会努力改正,朝着你理想的另一半靠近。
说的好像太多了,没关系,承诺你可能会觉得虚无缥缈,但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
温书念,我是认真的。
希望你十八岁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美好的,也希望你崭新美好的未来里有我。
——十六岁的陆行屿,写于家中,深夜。
泛黄的纸张证明它已经尘封太久,十六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勇敢最热烈的心意没能如期被他心心念念的十八岁的少女看到。
而是在八年,将近三千多个日夜后,被二十六的温书念意外打开保险柜,才终于得见天日。
心口的酸涩翻涌成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少年的字迹。
温书念赶紧捂住眼眶,不想让它再被破坏分毫。
外面传来男人叫她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放回铁盒里,关上保险柜。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书念抹干眼尾的水迹,深呼吸了几口,确定看不出任何异状,转过身。
陆行屿刚好找进衣帽间,看到她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眉心皱了皱:“头发怎么没吹,不是和你说——”
话没说完,腰间一紧。
温书念扑进他怀里,脑袋往他胸口埋了埋,小声嘀咕:“我没找到吹风机。”
“就给你放床——”温香软玉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陆行屿低头瞥了眼她光着的脚丫,一把将人抱起,“算了,还是我给你吹吧,你要找吹风机怎么找到衣帽间来了?”
“衣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