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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霖收起他过于刻意的笑容，自己拿了个枣糕啃。

陆远宁反坐在椅子上，和楚霖面对面，看他突然安静吃东西不说话，也静静低头吃面。

楚霖更不开心了，即使他知道自己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陆远宁化了妆，额头处已经有些脱妆，但她长得白，远看并看不出什么区别，左边的眼线化得有些歪了，脸颊的阴影打得不均匀，在灯下看像只小花猫。

唯独睫毛化得还算自然，不知是真是假，楚霖脑子还在好奇，手已经扯下她一根睫毛了。

“真睫毛？”

陆远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满腔花椒味呛得她咳个不停，楚霖知道自己闯了祸，赶忙起身给她拿纸拿水拍后背，等她终于缓过来了才敢小心翼翼坐下来。

“哥错了，哥错了，哥不是看你睫毛又长又密，还以为是假的嘛！”

“滚吧，这可是妈生睫毛。”

陆远宁出了洋相，假装生气转身不理楚霖，于是楚霖又开始变着法闹她，开始是踢她椅子，然后是戳她胳膊，最后还打算拽她头发。

陆远宁头发很长，从小留到大，几乎没有怎么剪短，但是每次腰间就不长了，分叉严重的时候她就去理发店修短，虽然没剪多少，但钱一点也没少花。

灯光下，她的头发泛着红光。

“你染头发了？”

“对啊，好看吗？”

楚霖突然意识到，陆远宁已经十九岁了，她会化妆，会染发，会做美甲，她的生活不再只是读书写作业，跟所有十bā • jiǔ岁的女孩子一样，精心打扮自己，追求向往的生活，憧憬美好的爱情。

这些变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可他知道，他认识的那个小女孩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了。

对于这个发现，楚霖有些惊喜，又不自觉感到惊慌，他看着等待他赞美的女孩，第一次仔细斟酌脑中的话。

“好看，跟我这个发色还挺像的。”

可是说出来跟没有过过脑子似的。

“跟你就是一个发色……”陆远宁吃了一口面，抬头看他，说话也跟没有过过脑子似的，“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才去染的。”

陆远宁吃得满嘴油，还有一滴落在鼻头。

她的鼻头小小的，鼻尖有颗浅棕色的小痣，很可爱，鼻梁很挺，老师说过这样的鼻梁最上镜，可他从未注意过。

这样细看，蒋远宸跟她也没有多像，她甚至比他更精致些。

楚霖抽出纸巾在她脸上胡乱擦拭一番，她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等他擦完又乖乖低头吃面。

他们都忘了陆远宁脸上有妆，直到她脸上被他擦掉了一块粉渍，他才心虚地拿起手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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