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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回到家,看到你踩在板凳上自己做饭,自己坐在沙发上玩玩具,自己乖乖在书房里写作业,我都在想当初带你回来到底是不是对你好,可是每次听到你叫我们爸爸妈妈,你跟我们撒娇,你说你会乖乖的不让爸妈担心,我又自私地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久一点。”
我们小区里有个人工湖,六岁那年我偷偷溜出门玩,贪玩想摘湖里的荷花,不慎落水,干妈送我去医院的路上给齐医生和陆队长打电话,两人双双关机。
等我醒来时,九岁的楚霖站在我的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苹果表面已经氧化了,不知道削了多久。
病房门紧闭,可是关不住干妈的声音。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管这孩子,当初就别把她带回家,既然带回来,就好好对她负责。”
楚霖看我不吃苹果,又给我剥了香蕉,问我出去玩为什么没有叫他。
我说你在练琴。
他说:“我练琴都练累,没有借口溜出去,下次你出去玩记得叫上我。”
他一定也吓坏了,拿香蕉的手都是抖的。
我也吓坏了,我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死掉了。
我接过香蕉点点头,忽略掉干妈跟齐医生说把我送回去的提议。
“你们就是最好的爸爸妈妈,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们,除非你们不要我了,不然我哪儿也不去。”
对话在看似温馨实际是不安中结束,我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在病房里,我无数次将眼泪忍住往肚子里吞,我害怕真的哪天醒来,我的爸爸妈妈就不再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楚霖电话打了进来。
“陆远宁,年前最后一场考试,你陪我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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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起身去北京那天新远难得晴空万里,干妈开车送我们两个人去的机场,然后又给楚霖塞了一千块钱,生怕我们在北京会饿死自己。
蒋家父母知道我陪楚霖去了北京,在新远待了两天便回丹州了。
飞机驶过晴空,整座城市尽收眼底,俯视苍茫大地,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
楚霖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头都要点断了,我坐直身体让他把头靠在我肩上,好歹能睡得好一些,结果他嫌不舒服,拿他的外套垫在我肩膀上当枕头,才又沉沉睡过去。
那是我第二次去北京,上一回已经是bā • jiǔ岁的时候了,北京的冬天比新远冷上好几度,可是不像新远那般难捱,进了室内有如春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