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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突然停下来,对视着,池学勍第一次从梁书舟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为难。
她想了想,放下手把脸别向一边看向窗外,默了半晌,说:“她从来都不回来,无论我怎么求。”
跟池棠霖的相处总是以她的意愿为主,她不想回来,也不许池学勍去找她,后来连接电话也不太情愿,总是虚无缥缈地扔一句话,“你乖乖待着那里,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然后池学勍就整天眨巴着眼天天盼着她。
可直到现在,日子是她一个人过的,墓是她一个人扫的,那句话池棠霖还在说。
梁书舟手指微微一动,看她的目光没有挪开半分,“我不知道她会来。”
“来这里吗?”池学勍笑,她转回脑袋,目光落在他身上,“她去洛城找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当时,梁书舟刚结束一场讲座,期间挂了好几次池棠霖的电话,直到她扬着电话推开礼堂的大门,大摇大摆坐在后排,他低眉看着池学勍晶亮的一双眼忽而叹息,“无事不登三宝殿。”
池学勍笑开了,“是吧,我居然也是这么想的。”
她像是才看透了那个人,现下一副豁然贯通的样子,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我昨天看见她,其实不怎么开心,她说要走,我好像也不怎么难过。”
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她知道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立场和考量,不像她,总是糊里糊涂,这样就这样算了,那样就那样算了。
比如池棠霖,徐郅带给她的负面情绪,赶在父母双双离世的噩耗期间,花一样的年纪却有池学勍这么大一个拖油瓶。
比如梁书舟,他现在的立场,与池棠霖似友非友,与池学勍似恋人非恋人,他不想说池棠霖的不是,更不觉得池学勍这样想是错的。
但于现在的池学勍而言,这段关系,夹着一个池棠霖,她跟梁书舟便不能像以前那样将就了。
她看着梁书舟,忽然就想起了初见那次,他明明看上去就不是会爱人的样子,她想了想,眼神特别无辜,“她说,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
这叫什么话!
梁书舟闭了闭眼,神色复杂,“你们一点也不像。”
“对啊,所以我没有信。”池学勍说:“可是梁书舟,就算不是这样,你总要有个理由吧。”
梁书舟皱眉,“池池……”
池学勍没等他说完,快速地打断他,“她想让我牵制你,所以什么都不说,那你呢?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她好像已经认定了他对她有所图,看他的眼神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防备,哪里是不信的样子,他沉默了,明明她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