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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舟没往那看一眼,回到靠窗的病床上,木木地坐下,看她多望了两眼隔壁的餐食才想起来刚才要干什么。
池学勍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满地果篮鲜花,他的病床床头只有一个玻璃杯和烧水壶,柜子下是一个银色的小行李箱,摆不下别的,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环视一周,好家伙,全是那一家子的东西,到处都是,四把椅子全在那头。
她把果篮放在地上,觉得这场面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自己干巴巴地站着,问他,“梁老师,您身体好些了吗?”
梁书舟没吱声,闭着眼靠在床头,不知道是不是又难受了。
“那您吃晚饭了吗?”
梁书舟睁开眼,面色憔悴,反问她,“你吃了吗?”
池学勍摇头,觉得他估计也没吃,“您想吃什么,我去买。”
梁书舟却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你可真会挑时间,明天我就出院了。”
这人,那也不过是个急性肠胃炎嘛,这话说得怪她忘恩负义还是冷血无情怎么着。
池学勍拽了拽背包带子,“我去楼下转转,您等着。”
梁书舟没拦着。
她想想他上回吃的面,这回也给他打包了一份细挂面,看着量又有点小,绕去另一家店打包了馄饨,自己就买了一个饭团,边走边吃。
回去的时候,梁书舟不在病房里,他在护士台,在问出院的事宜,池学勍凑过去,“梁老师。”
梁书舟低头,她正咬着一块鸡柳,吃一半的饭团还比他的拳头大,他想起那天她几乎未动的面,有些好笑,没忍住把出院单子拍在她脑袋上,“走吧。”
池学勍木在原地,翻着眼睛看头顶的白色单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他,“老师,要掉惹,要掉惹。”
梁书舟笑而不语。
出奇的是,回到病房里,梁书舟的病床边上摆了一张椅子,果篮被提在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