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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走后,谯笪君吾低声骂骂咧咧,但轻车熟路把早已准备好的柴火放进灶下烧水,甚至连洗头皂角都给她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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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竹林间小路上照明的石灯笼已被别院的管家派奴仆照例点了,灯火恍约,几步见光,竹林间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灯笼的石面上,哒哒水声,清泉不绝。
庭院里,谯笪君吾担心虞卿的伤有反复,特地在她沐浴的房间外的檐下台阶坐着,抬头看着屋檐瓦角水滴线,光火朦胧满庭院,但他有些走神。
屋内的水声有点明显。
背对着,但他还是闭上眼,过了一会,擦着头发出来的虞卿瞧见了歪着身子靠柱子睡着的小郎君。
莫不是风寒了?还是她指使太过,给累坏了?
随手将微湿的毛巾扔在了边上,她上前,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大概这么一点触碰惊动了他,他惊慌之下猛然闪避。
身体整个撞上竹子,也保持了自卫的姿态。
这反应不小,却神似她当初伤势发作时不容他人接近触碰的本能。
庙堂深宫与肃杀江湖,他们的过往也许大同小异。
“你?对不住,我做噩梦了。”谯笪君吾收敛了下刚刚的戒备跟敌意,低了头,目光回避此人因为刚沐浴完而松垮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