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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终出审判结果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

盛樱然坐在他背对的地方，是看不见他那时的表情，是后悔？解脱？绝望还是悲痛？

或许都不是。

在座失去亲人的受害者家属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指着历澎破口大骂，而有的直接悲痛欲绝地现场晕倒。

在两侧警察的押送下，他离开了被告者的位置，面前那条长长的路通向了生命的尽头。

走到警车旁边的时候，身旁的警察催促着他赶紧上车，他仰起头看了眼天空，刺眼的光照射到脸上，历澎干裂起皮的嘴巴微微扯动，露出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筱蓉，今天的天气真好。”

一切都结束后，方宇偷悄悄地走到陆惟青和盛樱然旁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个，两位可以商量一件事情吗？”

陆惟青挑了下眉，“想借车？”

“陆总，神机妙算！”

盛樱然疑惑地问道：“你和柳柳来的时候没开车吗？”

“没有，我车昨天送去修了，但就在前天我还答应她一起去新建成的时光城兜风来着。”

盛樱然的视线落到站在马路口焦急等待的乔柳柳身上，接着用胳膊戳了下旁边的陆惟青，“那就借给你吧，我们两个人正好散步回去，是吧。”

陆惟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北安市临近到了春天最后的脚步，道路旁边的高树愈发茂盛。

盛樱然拉着陆惟青的手，两人漫步在树荫下。

突然间盛樱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哎！对了，我还没给程允发消息说案件成功解决了。”

陆惟青瞥了眼她的手机屏幕，“婚礼的一些流程我已经做了很多方案，今天回到家你可以挑选出你最喜欢的。”

飞驰而过的汽车带起了周围的散落的几片树叶，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埋头赶着自己的路。

盛樱然关掉手机，抬头看着陆惟青，那双杏眼睛亮亮的，“这么快就把方案做出来了，不愧是恒正集团的ceo，工作效率就是高。”

“婚礼对你很重要，我也能看得出你很期待这场婚礼，所以我想让你对它终身难忘。”

“那我那天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陆惟青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不止那天，以后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