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篓子深度较深,若是天黑,视物不清自然麻烦,但趁着太阳落山前的此刻,这个角度却足以让宋凌云看清那刚刚一晃而过的东西。
——是血。
这大概也是在深山僻壤里执行任务的最大的弊端之一了。
——就算看到了似血的红色,也不能证明它就是血,即便确定那东西是血,也断不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血。
无端的妄动只会招致灾祸,也会打草惊蛇。
所以宋凌云只看了一眼,就不再深究了。
林深只觉得肩膀勒得生疼。
吴丽看着都觉得疼。
工具不少,光锄头就有两把,铁铲一根,什么叉子铁锹钉耙一大堆,篓子两端连着一根不粗的麻绳,可以用打结的方式来调节长短,但不管是背着还是拎着,所有的重量通过一根细绳勒在皮肤上,吴丽甚至都觉得这村长是不是故意的……!
汤米也觉得这样太累人,正准备伸手去拍林深的肩膀示意换他来拿,就见宋凌云单手勾上细绳,把人拉停了。
林深眉心微皱,回头看他。
“路还长,给我吧。”
村长看着这一幕,哈哈笑了起来,感叹道:“你们感情真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互相帮助,路才走得远嘛。”
林深心想:但凡你换根粗麻绳或者宽布条都不至于这样……
一人背一段路,四个人轮流,村长也不客气,只管往前走,瞎聊天,其他的各自随意。
等他们到村长家时,天已经黑了。
进了院子,汤米把篓子放在村长指的地方,揉了揉肩膀,松下一口气,满头大汗。
一把推开门,村长招呼他们不用客气,院子里想看什么随便逛,累了就进来坐着歇息,他去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院子就是一般的农舍小院,很简陋,也没什么可看的,几个人转了一圈,就准备进屋了。
一天下来,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屋内无人,只有一台老式收音机混着电磁的杂音,断续从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进门是一张吃饭的圆桌,圆桌挨着墙,墙上挂着一幅寿星挂画,左右题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字样,只是挂画像是许久未换了,乍一看就像是那发黄的老照片,画上的寿星执拐捧桃,被一群穿着肚兜、梳着小辫的孩子围着,眉目慈祥,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