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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牧师的房门口一直没人?】
【……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上的没人啊。你下属刚通知,说之前那个对接人是一个人上楼的,没带任何仆从或者修士。他提防好久,半天不见门外来人,觉得奇怪。】
贡萨洛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只见沃克牧师刚刚凑近对接人,“呲”地一下,有什么尖锐物戳穿了皮肉。
大概是看牧师没有当场死亡,那尖锐物被拔|出来,又蓦地往某个地方扎了进去!
鲜血比身体早一步摔落在地,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冒,顺着刀刃和衣角滴滴答答淌下来。
“扑通”一声,一张眼球瞪得凸出、口含血液的脸突然出现,与贡萨洛正正相对!
沃克牧师歪在地板上,身子侧躺着,面朝他,脸上停滞的震悚似乎有一瞬间变成了发现贡萨洛的存在。
这位“杀手”仿佛对工作还不甚熟练,不然怎么会插歪心脏,搞得满手是血?
对接人拔掉匕首,往墙上挂着的一套干净黑绿袍子的衣摆抹了抹手和刀,鲜红的血染在纯黑的衣服布料上,最多不过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
他背过身去,正准备离开。
一道影子爬出床底,立在屋子中央。
“呃——”
对接人脖子一紧,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往后拽!
刹那间,他手心一松,匕首掉了下去。他根本顾不及再去把武器捡起来,因为他的脖子正被一只胳膊死死箍住,像一条粗壮的蟒蛇正在进行绞杀缠绕!
他双手死命地扯着那条胳膊,使出浑身解数尝试挣脱,完全无法呼吸吞咽的嗓子“嗬——嗬——”地叫着。面部很快充血涨红,接着开始发紫,手也渐渐失去力气。
对接人的眼球慢慢往上翻,仿若极尽所能地想向后看清楚,将要勒死他的人到底是谁。然后一点点,一寸寸地使劲翻,翻到瞳珠消失不见,剩下一片眼白。
贡萨洛见对接人的双腿最后挣动几下,最后放缓动作,终于归于平静。
他放开已死之人,抬起自己的双手,直直地盯着。
滴血未沾,却鲜血淋漓。
多年驰骋疆场,他杀的几近都是狂沙。尽管狂沙比活人凶残百倍,但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他当然不是没杀过人——曾经杀的都是山贼匪盗,真正烧杀劫掠奸杀屠戮的罪大恶极之人。
说到底,他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杀的所有匪盗当中,没有一个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