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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移动,四轮马车“咕咚咕咚”地响着,车辙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当阳光将这笨重的家伙照个明晰,大家这才看清,大片木板和钉子包裹的车厢,其实是嵌在内里一层厚铁皮之上。
一面绿旗静悄悄垂下头,棕榈叶图案若隐若现。
周围有数十人骑马相护,他们肩上搭着白底绿纹的薄布。
希莱斯与蝎尾主帅伯杰等候多时。马车在正门停驻,两方互相行礼。
“绿洲与你同在。”主帅伯杰将左手按在肩上,而希莱斯因为大臂受伤,只躬身行礼。
领队之人翻身下马,回以同样的礼节。他的目光一直在搜寻某个东西,最后定格于希莱斯身后的一团东西。
那一团东西被布袋扎着,似乎考虑到透气,扎了几个细密的小孔。但布料颜色很深,应当是用水浸过一遍。
不怪领队频频投以目光,怀疑地看着那大布袋。如果不是周围空无一物,他还以为是什么寻常的粮草袋。
“被斩断四肢了。”主帅伯杰叫人扛起那东西,漫不经心地说出令对面数十人震悚的话语。
伯杰指挥其他士兵把高智狂沙搬上车,士兵动作粗鲁,像甩一袋猪肉,看得一众押差心惊肉跳。
希莱斯也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对面。
旗是绿洲的旗,信也是货真价实绿洲印章的信件。但所谓的押送兵,单看身板,完全不像经受过长久训练。
只胜在人多罢了。
“我们会在托茵河与他们碰面。”领队关好厢门,将重重锁链拴上,最后挂上大铁锁。
“他们”指的是绿洲专程派遣押送高智狂沙的队伍,而眼前这一支,不知是阵营从哪儿调遣来的人。
或许急着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