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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变了,情绪变得敏感,有些像他当初经历家人接连逝世,受到打击的模样。
当然,他自己也不例外。
所以,思虑暂且没有苗头的时候,希莱斯不愿让塞伦共同承受这份焦虑。
塞伦如今是他重要的人。
希莱斯慢慢踱步,掠过吆喝叫卖声,骡子背满货物,车辆擦肩驶过。
沿途扫视着人群,他仿佛在看一颗颗拔地而起的树木。
卖鱼贩的嗓子叫哑了,但每当有路人停驻,看看地上的鱼篓,小贩粗糙的脸颊便会升起笑容;
孩童坐在母亲的臂弯里,目不转睛盯着鱼。而当面包房的甜香袅袅飘出,孩子的眼睛又转向店面,嘬着手指;
面包房的老板挤眉弄眼逗弄小孩,母亲原地停驻,想了想,抱着孩子走向甜香的源头……
多好啊,希莱斯微微弯起灰眸。形形sè • sè的人,姿态迥异的树木,无不沐浴春光当中,散发生机。
他们守护的,不正是这份平静么?
“快啊,快抓住他!那个小贼偷了我的东西!”
希莱斯警觉地抬起眼,四下张望,瞥见一位老人扑坐地面,“哎呦哎呦”地哀叹不断。
“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啦,腿废了,跑不动。世态炎凉哇,没人愿意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