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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他不喜欢碰酒的原因之一。
但气氛上升到一个度,不喝不行,他的队员总哄骗他喝两口。
麦酒轻轻沾唇,希莱斯难以适应此种味道,褐色碎发遮不住皱紧的双眉。他把杯子放回桌面,听剩下部分没完全酩酊烂醉的士兵们聊天。
“聊天”一词,已然美化太多。
你能指望一群血气方刚、正值少年与青年过渡的小伙子,豪饮上头之后会吐出什么好话?
“军令在上,酒馆去不得。唉,我天天早上摇旗子,没人帮忙给它收起来。”
鹰队队员们反应几秒,终于听懂蝎尾龙骑的暗喻,一个个羞红脸。
“我不是人?”他的龙族搭档不满开口,“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鹰队队员:?
粗眉达雷尔哈哈大笑:“挺会说玩笑话!”
那蝎尾龙骑似是看出其他东西,唇边扬起玩味的弧度:“哦?你真当我们只是嘴上在说荤话?”
饭厅依旧嘈杂,唯独此处一声不响。
酒意吓醒三分,粗眉达雷尔的眉毛快飞向发际线了。
“你们……难道……?”
一众灰影龙骑目瞪口呆。
其余在座的蝎尾士兵见怪不怪,反倒有兴致故意问:“你们没尝试过?都是兄弟,帮一帮忙理所应当嘛。”
粗眉达雷尔跳下椅子:“怎么理所应当了?!骑士团哪儿有姑娘,你们是……是男人哇!”
蝎尾龙骑们相视而笑,有人接着出声。
“男人又如何?既然手脚健全,何不物尽其用?”
好一个“物尽其用”!
达雷尔屁股一紧,头皮发麻。他磕磕巴巴道:“不、不管哪里,我只会留给我媳妇。”
“我看你现在就跟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蝎尾口中喷着酒气,调侃说。
吉罗德回过神,跟着说:“而且按照咱们的身份和境遇,能不能活下战场都没法保证。假如运气不好,缺胳膊少腿地回乡,家里的活计咋办?总不能靠媳妇独自撑着吧。”
“反正我不会娶妻,更不打算以后因为一杆旗,委屈别人家好姑娘。”他补充道。
部分出自救济院的鹰队龙骑纷纷附和。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大家若有所思之余,皆表示尊重。
其实,他们并未讲出不愿娶妻的背后,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罪孽之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