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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识海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猛然锤向自己的太阳穴,“可是……你们明明……”
“师尊……”
宋柬赶忙抓住了程佰列的手腕,制止了他这样粗暴地继续伤害自己,温声说:“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
“方锦槐不过是个记名在白源峰的外门弟子,我且算不上他的师尊。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从哪里看出来我同他有什么的,”他大口吐出一口浊气,“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
“唔——”程佰列的手腕被宋柬捉在掌心里,他害怕拉扯间伤到宋柬不敢轻举妄动,可太阳穴的疼痛又叫他疼得发疯,“师尊——”
“佰列……”宋柬发现程佰列痛苦的神色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还有别的什么,“你怎么了,放松点深呼吸,来,跟着为师调息,别再想那么多了。”
“听得见我说话吗,注意力集中在为师的声音里好吗,放轻松,气入识海内沉丹田,回还轻缓切勿急躁。”
“把意识集中起来,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如此良久,程佰列终于恢复了平静,眉心红光也渐渐熄灭。
宋柬:“你把大半副魔魄都用在了我身上,是不是对你自己影响很大,且不说修为进益,神识内腑都较从前更易动荡,甚至难以自控。”
宋柬见程佰列不肯言语,便也不再说了,他凝神向内,从内腑灵台剥离那镇压其上的魔神六魄。
程佰列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师尊,不要!”
然而他的师尊动作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精纯的魔魄已经凝在了宋柬的掌心,宋柬不由分说地将其打回了程佰列的灵台,这本就是程佰列的六魄,本能地飞速融合进了他的身体。
“不要什么不要,”宋柬在他脑壳儿上崩了个栗子,“小混账。”
“咱们之间的事先放一放吧,反正以后也不是没时间算总账,不急于一时。说说吧,为何特意让我来北邙山。”
“……我死在这里或许是伏祸宗刻意为之。”程佰列回道。
其实有时候宋柬也觉得自己挺有做昏君的潜质的,程佰列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连“上辈子”这种要被人当成疯子的话他都无甚怀疑。
他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上辈子,我在梦里见过零散片段,那一日在清河也有许多寻不到落点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不过北邙山上发生的那些,为师我还未能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