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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程佰列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他不记得了,他根本没有勇气往前踏足一步。
而后那样的事情便不少见了,他们很亲密,当然不是师徒之间的那种。
也不曾避讳程佰列。
宋柬一直如此,坦荡地做所有事情,从不惧任何人窥探。
嫉妒一夜之间生根发芽,转眼变成了盘根错节的参天巨木,根系布满了程佰列的心脏,只要他稍有轻举妄动,痛苦就会渗透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也同样是那段时间,魔族找上了他。
一个魔族混血,要怎样才有资格肖想光风霁月的白源峰主?
于是那些嫉妒与恨意,连着身世不知何时就会暴露的恐惧,都像是蛊,饲养在程佰列的皮囊中,彼此蚕食撕咬壮大,直到养出那只凭他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毒虫。
“你说,方锦槐?”宋柬偏了偏脑袋,神色疑惑,“你嫉妒他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住在半山腰上吗,你们一年到头也打不上两回照面吧。”
程佰列皱着眉,那些日子都令他痛苦得不愿回想,而宋柬对那些日子的不以为意更让程佰列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