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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长地叹息,“可笑啊。”
听双跟了乔自明整整七年,从豆蔻少女走过了双十华年,乔自明说让她等等,等他调职高升就带她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等他带她远走高飞。
可为什么一定要能离开此处才肯为她赎身呢?还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去流言蜚语。说白了,骨子里还是轻贱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年纪渐长,常年浸淫在声色场所,也再无曾经的纯真甜美,乔自明又能再看她几眼呢?
她继续道:“你们在查玄修暴毙的那些案子时,他查到了些关键的东西,但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悄悄藏了起来。”
“我曾同他说过,他是玄修,百年岁月对他也不过须臾。而我一介凡俗,几年过去就要人老珠黄,永远不可能同他厮守。”
“想来是被他记在心上,才故意把那些资料落在我房里,叫我看到了‘凡人入道’这几个大字。要知道他乔副统领可从不曾犯过将机密泄露这等愚蠢的事情,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呢。”
赛添先从不惮于用最恶的角度去揣测那些穷凶极恶的凶手,同时也从不曾这样猜忌过自己的同僚。
但这一次他一听便知了听双其意所指。
赛添先:“他诱你以身试法,为他探路?”
“是啊,能让凡人都入道的东西,若安全无虞,岂不也能让他功力大涨?赛统领,您能明白他有多么希望自己的修为能凌驾你之上么?”
“人望、美誉、爱戴,这些又怎么比得上实打实的修为力量呢,他早就不想再做那万年老二屈居人下了。”
对于听双说的这些,其实赛添先也早就在这些年的共识中隐约感觉到过,不过那更近于一种野兽的直觉,因而他此刻仍为这直白言语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