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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凭无据指认一宗之主,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污名陷害?”萧之访厉声道。
赵鼓:“无凭无据,污名陷害?”他惨笑一声,“我这一身血肉就是凭据!”
“我迟早要死,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二位仙长,赵某这一生匍匐玄门千宗之外,少时不是没有入道修仙的美梦,可玄修就高人一等吗?”
“我辈碌碌又有何错?难道活该生若蝼蚁,死无所着?”
“我不甘心当一把被用过就丢的shā • rén刀,那伏祸宗宗主老谋深算,谁知道我家破人亡是不是也在他算计之内?”
“那些流言小报我都看了,那么多人都去寻他,都是突生变故穷途末路的人,偏偏这些人都与玄宗有纠葛,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我要真相,不要死得不明不白。”他字字泣血。
真相……宋柬也想知道一个真相。
他对赵鼓说:“钱飞扬死相可怖,他虽说修为资质都算不上好的,但凡人想要这样杀死他无异于痴人说梦,你通过这些符文就得到了那种可怖的力量吗?”
赵鼓艰难地摇摇头:“他说他能打通凡人经脉从此不再视灵气于无物……他打了一道‘灵息’进我眉间。”
“……那根本就不是灵息,那伏祸宗的魔头就是个魔物!”
宋柬垂眸,这赵鼓一入玉虚峰就因此地浓郁的灵气而痛苦不易,显然是他身上还残存的力量与此间纯净的灵气相悖,两相冲撞几乎要将他一分为二。
宋柬看了萧之访一眼,后者同样神色凝重。
“你且在玉虚宗住下,本掌教会想想法子看能否拔出你身上的——”萧之访迟疑了一下,这人遭受的这些没法定义为“恶咒”,还是“禁术”,“这些东西。”
“但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世间不是所有毒药都有解药,何况是人为恶法。”
赵鼓一边笑着一边口中污血横流,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不过沧海一粟,死了又有谁会在乎。”
玄修的触碰可能会让现在脆弱的赵鼓一命呜呼,宋柬隔着结界将他挪到了偏殿的小榻上,确定他暂时性命无虞之后,和萧之访离开了这里。
待身后之人已经彻底看不见他们的时候,宋柬才开口:“师兄,你若真替他拔出了他身体里残存的那些东西,他就真的要命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