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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佰列低低地说:“你养的,都是你的。”
清风荡过整座山谷,带走对心上人的喃喃爱语,有小雨落了下来。
玉虚峰的观星台上,有只狸花猫孤独地向南遥望着,后面有一人御剑而来落在他身边,是崇平。
“你怎么在这里?”
猫儿回头看了崇平一眼,见他收剑以后,跳进了他的臂弯里,忧郁地喵了一声。
“你嗅到了你师尊的气息?在南方?”崇平摸了摸狸花猫的脑袋。
黎伴:“喵。”
“还有两个月吧,三月之约还剩五十七日了。”崇平回道。
狸花猫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脑袋也埋进了隔壁山头大师兄的怀里,他去了白源峰后时常想,明明师尊那样好,怎么自家的大师兄就是不做人呢,果然,大师兄还是别人家的好。他那会儿常幻想崇平才是他的大师兄,而不是那倒霉催的程佰列。
却不曾想,程佰列哪里是不做人根本就不是人。
如今物是人非,白源峰上只剩他孤家寡猫一只,记名的小师弟也不知所踪,山门里派去寻了不知多少回,人还是没能找到,多半也凶多吉少了。
崇平怕这猫把自己给闷坏了,把他的脑袋扒拉出来,轻柔地给他挠下巴。
黎伴很快就舒服地打呼噜了,心想道,果然还是崇平大师兄好啊。
“下雨了,我带你回我的住处吧,如今白源峰上没有人,你一只猫待着也不方便。”
侘傺山的方向有很大的变化,站在观星台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崇平需要马上回去报告掌门师尊,并带师弟师妹们前去查看。
“喵喵!”黎伴立马在呼噜噜的百忙之中积极地抽空答应道。
而侘傺山中,宋柬正跟着程佰列缓缓地往山外走去。
当瘴气褪去幻境消散,他们才发现这座山上立满了碑林,每一座石碑都整齐地铭刻了一个人的姓名,碑前燃着长明灯还散着燃烬的香灰,隐约能嗅到未被风带走的檀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