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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船上下来后,陈平戈期待地看着谌颐,期望他能跳脱出这种老年夕阳红团体游的玩法,谌颐两手一摊“再出去走走吧”,于是又带着陈平戈到处走街串巷。
他们逛了花鸟市场,走过了商业街,看了当地传统民居保留地,终于陈平戈走不动了。
南方以南7月的天气,虽然是台风过后仍有局部气流盘旋的凉爽的天时,但今天天气晴朗,太阳高挂在天边,气温还是高的。
陈平戈走得汗流浃背,她从谌颐身后背着的双肩包的小格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当街蹲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了。
“我们回家吧,我想吹风扇躺着。”
谌颐看她可怜兮兮地蹲着,不觉好笑,“我们到前面的茶馆里歇一歇。”
陈平戈跟他撒娇:“不可以到冰室去吗?我想吃水果炒冰。”
“茶馆僻静些。”
想着今天答应由谌颐做主行程,陈平戈也就不拗他了,跟谌颐一起走到前面的茶馆去。
茶馆就在商业街的路边,一共有两层,布置得很典雅,现在人很少,他们能够自由选择房间,最终谌颐选了一个二楼靠窗坐的雅室。陈平戈不会品茶,随着谌颐点了一壶茶。
有茶师傅走进来要提供服务,谌颐婉拒了,只说他们两个人自己动手。
陈平戈随口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茶馆?”
这条商业街,是后来拆了一片民居新建的,在他们那个时代还没有呢。
谌颐正在洗茶具,闻言有点不自然地说,“我今天出门前提前看了地图。”
茶香满室,陈平戈趴在木质清凉的桌面,满足地被空调吹得昏昏欲睡,“……好想在这里睡一觉阿。”
谌颐的手越过桌面伸过来,抚摸着陈平戈的头发,最后放在她脸边,手背贴着她的脸颊,陈平戈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手。
他用指背推了推陈平戈柔软的脸颊,让她去看窗外的街道。
陈平戈睁开眼,打了个小哈欠,托着腮懒洋洋地顺着谌颐的指点看出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一条跟全国其他地方长得一模一样的商业街,两旁店铺林立,街上稀稀落落地散落着人群,在他们视线中有三两个穿着红色t恤带着同色鸭舌帽的人在行人中间派传单。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那里。”谌颐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卖衣服的铺面,从那家铺面再往前走一段路,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曾经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被收缀整齐了,沿街占地摆摊的小贩都消失了,它背后那一片违章建筑和苍老的长巷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