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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谌颐把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递给她,“今天我们一起来复习答案。”
这是她的一段日记:
“10月20日,天气晴,我今天忍不住了,写作业的时候问了谌颐一个我一直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我问他对我的感情是爱还是怜悯……”
暮色四合的时分,他们在做作业的空档,侧着脸枕在胳膊上、面对面趴在陈平戈的课桌上,他们的脸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走廊上有人正在大声读新概念英语,有个锅盖头男同学和人打闹着走进教室,手里提着刚打的水壶,教室后面有人踩着椅子在出黑板报,木条椅充满岁月的痕迹,踩在上面的人一移动,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粉笔在黑板上写动间发出滑动的声音。教室里的光线逐渐暗下来了,这样的氛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很想说出心里话,少女陈平戈忐忑不安地问,少年谌颐听完她的问题后,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谌颐没有立刻回答,黑色的签字笔在他的指尖灵活地转圈,他一边转着笔,一边思索,像突然想出了答案一样,那支笔停在了他的指尖。
陈平戈的脸下枕着他的化学书。
“水是由氢和氧两种元素组成的,空气恒定组成部分为氧氮氩氖等稀有气体,不知道这些常识也不妨碍人依靠着它们生存。空气是用来呼吸的、水是用来喝的、我是爱你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拆到无尽详细。再者,怜悯拆开是怜惜跟悲悯,我如果不爱你的话,怎么会怜悯你。”
陈平戈抱着头,像雕塑一样久久地呆坐着。
终于她从她的膝盖上抬起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道歉:
“对不起。”
谌颐摸了摸她的头,他把手伸向她,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就着她踩在沙发上的高度,他张开手臂,用力把她抱住了,头埋在她的怀里,实实在在地感受着她的心跳和体温。
“我爱你。”
他回答说。
一进入七月,电视、电台到处是台风要登陆的新闻:风力有多大、风力中心在哪里、登陆点在哪里、请各位市民提前做好防灾工作……乐观点想,台风带来的凉爽天气是汗流浃背的高温天气里唯一的慰藉了。
在这个台风的季节,陈平戈悲催地丢了身份证。
没办法,陈平戈只能和卢姐请了三天假,跟谌颐说了一声,买了机票回老家当地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