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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戈听到他的脚步声,就会提前把脸,转到墙那边去。
闭着眼睛,听谌颐,把她病房花瓶里的鲜花换掉,换上他新带来的花。
“身体还痛吗?”谌颐坐下来,第一句话通常是这样问的。
看陈平戈不吭声背对着他,头发盖住了脸,他抬手把她脸上的长发往脑后顺了顺。
陈平戈不耐烦地抬起手,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打掉了。
谌颐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
陈平戈立刻把被子拉上来,蒙住头。
她刚吃了药,很困,也没有理睬谌颐又说了什么,睡醒的时候,谌颐已经走了。
她看到了他给她带的鲜花,插在了桌上的花瓶里,她眯着眼端详着那些鲜妍的颜色,看了一会,她从床上坐起来,把那个花瓶推到了地板上,花瓶砰地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摔碎了。
她又躺下来,看着那些闪着冷光的瓷器碎片,莫名想要捡起一块私藏。
刚想要下床,护士长带着护士进来了,看着一地的狼藉,护士长和蔼地走向她,问:“您有没有受伤?”
陈平戈的心里,又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怨气,不声不响地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单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得很暴躁易怒。
在偶尔的空隙里,她的情绪又是极度的淡漠无感,她对妈妈的念叨,和其他人没完没了的探望,感到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