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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嫂惊讶了，“啊？没睡啊？没睡人家男生能每个月白送这么多钱给你们家啊？”

陈黎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他甩下书包，疯了一样冲上去，把小叔跟小叔嫂攆出了家门。

然后，跟家里闹翻了天。

陈黎把染血的纸卷从鼻孔里拔出来，重现卷了一张纸塞进去，他凄凉地笑了：

“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好爸爸时来运转重新发达了，还能送我去画室集训呢。原来我这一年多来都是花妹妹的卖身钱啊！”

“好家伙，一个月给10万，”陈黎踢踢陈平戈的小腿，“你问下谌颐还包不包其他人，把我也包养上呗，让我也能为咱们家做做贡献。”

爸爸怒喝：“你住嘴，闹了两天，也该够了！”

“该闭嘴的不是我，是你！”陈黎脖子上青筋bo • qi，用拳头砰地捶了一下椅背，声嘶力竭地吼回去，“一家子有手有脚，指望着一个高中生养活，你要不要脸啊！”

陈黎的眼泪猛然落了下来，指着陈平戈，“这是你们的女儿啊，不是外面卖的啊！还未成年啊！大家都养女儿，为什么就我们家养得这么轻贱？！”

妈妈走过来，有点无措地按住了陈黎的手。

陈黎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他汇款的银行卡呢？拿出来！拿出来！在哪里？我问在哪里啊？”

陈平戈安静地看着眼前荒谬剧一样的场景。

光线不足的客厅里的人在纠缠，撕扯。

这是她的家人。

她站在狼藉的客厅的中央，从她记事起，家里始终是这么狼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