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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还没吸完,就看到谌颐,也走出了小区门口,脸色冷得沈丰,赶紧把脸转开,装作没看到他。
陈平戈打开门,李识好一身酒味,站在她的门口。
喝醉倒是没喝醉,她的酒量一直很好,就是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李识好把打包的宵夜,扔给陈平戈,自己蹬蹬蹬地走进厨房里,从小冰箱里拿了一听橙汁。
陈平戈把头探近来说:
“你家老许,给我发信息,问我你这么晚了去干啥了,说联系不到你。”
李识好打开橙汁,对瓶吹了起来。
“告诉他,我在你这里喝酒喝醉了,今晚在你这里睡,明早他再开车,来接我就行了。”
陈平戈看了一会李识好的背影,最后按照她说的,回复了信息。
李识好站在打开的冰箱前,头也不回地说:
“我今晚去参加了,谢丰泽攒局的同学会。”
“嗯,然后呢?”陈平戈倚着门框问。
提起谢丰泽,她依稀记得学生时代里,某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剪着锅盖头的男孩子的样子。
读书的时候,她和谌颐一对、谢丰泽李识好一对。
关于恋爱的话题,她们作为少女时代的亲密好友,有过很多彻夜躲在被子里,讨论彼此男朋友的回忆。
那时候记得李识好,总说谢丰泽是“书呆子”,每天说他呆,说他非常怕他妈妈,连周末出来约会,都要跟谎称是出来找同学一起做作业,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他妈妈迎面走来,他居然甩开李识好的手,回头就跑了……
就算是每天都吐槽他,李识好提起谢丰泽的时候,满脸都是娇嗔,陈平戈到现在还记得李识好的神情,那种就算他百般不好,还是觉得他很好的神情。
在她们读高中的那个时代,学校里,很盛行把宽宽松松的校服裤,拿到校外裁缝处,去改成小窄裤脚的风潮,穿着紧身裤般的校服,裤勒着瘦伶伶的两条腿,在校园里昂首阔步,大家都觉得这样很好看很个性。
这股审美,莫名其妙的,现在回过头,也觉得不好看,但当时无论男生女生之间,都很流行,好像穿着改过的窄裤脚校服裤,就能变成洋气的一派,跟学校里同样穿着校服的老土的同学们,区分开来。
现在依稀记得一个很好笑的场景:
两个同学,素昧平生,穿着校服,在学校里迎面相遇。阔裤脚的同学,回头托人在课堂上,给窄裤脚的同学传纸条,“你的裤子,在学校外找哪家裁缝店改的”。
窄裤脚同学,克制住自己洋洋自得的心情,很酷地回复说“我家附近找人做的,你想做的话,可以改天把裤子给我,我带回去做”。
于是长达青春岁月的死党友谊,就此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