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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颐,不要!真的,不要!”她不停地哀求,她双手的的关节,被控制住了,她竭尽全力的动作,只是一个还没有冒出水面就破裂的泡泡。
这曾经是他们的约定,她说不要,他就会停止,如今,他无视了她的哀求。
曾经那个男孩子,不会这样对她。
她总是不需要他开口,就勘破他的心里的想法。
他现在就是在折辱,折辱她,也折辱他自己。
他继续在她耳边调笑,气质还是冷清,说出来的话下流不堪,“平平,你总让其他人得手,为什么偏不让我遂愿?”
他言下之意,说她无论跟谁都可以。
她知道他的意思,她其实都知道他一切行为背后的潜台词,她只是一直装作看不懂。
他吻她,不因为他还爱她,只是因为身体的需求。
他曾经从未曾彻底拥有过她,他对此,意难忘。
像食物光知道卖相、不知道味道的遗憾,他很好奇那个味道。
他不需要名分,因为他只想偷情。
她的一切,他都视作故作姿态的欲迎故纵的勾引,他兴致勃勃陪她玩这个“瞒着男朋友”的偷情游戏,在长时间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后,渐渐失去了耐心。
走到这步,好像全怪她咎由自取。
他好像什么错,都没有。
“在这里放过你可以,但你今晚,要到我那里去。”他接着跟她讲条件。
那个住在繁花跟晨雾里,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死了。
这个念头,让她颓然放弃了挣扎。
在成长中,很长的一段时间,陈平戈无法区分,爱与伤害的区别。
有一种说法,孩子对于亲密关系的想象,一般来源自他们的父母。
有人终生,觉得爱是甜蜜的,令人充满安全感;有人终生,觉得爱是痛楚的;有人终生爱无能,这一切,都来源于父母的示范。
陈平戈得到的示范,显然大部分是负面的,他们伤害对方,对感情不贞,践踏双方尊严,把对方当作动物一样地控制。
他们把愤怒,理所当然地延续到孩子身上、在吵架的时候,逼迫着孩子当面选择“跟妈妈还是跟爸爸”——因为你总不够好,所以我才指责你,因为你总不够令我满意,所以我对你愤怒,因为你活该,所以你不配得到幸福。
童年时期,跟少女时期之中,陈平戈恐惧一切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