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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停了,说:“你太好了。”
所以根本无法分手阿。
连提都无法提。
谌颐回:“你也很好。”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陈平戈利落地做了结语。
谌颐又笑了。
陈平戈把手机,开了扬声,放到床上,和谌颐继续说些无聊的废话。
背靠着床,曲起一条腿接着刺绣。
这是习惯到成自然的日常。
如果现在是她在做功课,就会跟谌颐讨论功课上的问题,或者分享下她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看法,一直聊到临睡前。
“你那边在干什么?”陈平戈随口问。
不等谌颐回答,她又问,“在看书吗?”
谌颐答应了一声。
“看什么书?”
陈平戈绣了好几针,才听到谌颐回答,“在看你平时看的书。”
陈平戈停止了动作,“我平时看的书,小说?”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地问,“哪一本?”
耳边传来了谌颐那边轻微的翻书声,谌颐声音很平静地说,“李识好给我提供的你的书单,我打印了第一本,《邪魅总裁情挑俏女奴》。”
陈平戈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突然,对我的阅读那么感兴趣呢?”
“五天没见你,我有点无聊。同时想要更了解你一些。”
陈平戈继续颤抖着声音说,“你不用这么努力的!”
陈平戈只想立地死亡,这本口袋书不仅集“天亮了就让王氏破产吧”、“我宣布这片鱼塘从此以后就属于你”、“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作为亚洲首富手握让全地球灭亡的核武器开关”之类的惊天雷梗于一体,更主要是它还黄暴啊,除了前面两千字是剧情,后面急转而下,全是各种不可描述的描述,花样之多,尺度之大,令手机内存一半都是小黄文存货的李识好和陈平戈,看完之后,也目瞪口呆。
班里的其他女生也偷偷交换看了,一连几天大家见面都是笑得一脸神秘的样子。
陈平戈垂死挣扎,“你看到哪里了?”
谌颐如实回答,“三分之二。”
大势已去,最激烈的都看了,
他一边看小黄文,还能一边口气如常地跟她聊天,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谌颐轻笑,一贯的云淡风轻,“这里面有很多误导性的描写,真实的……不是这样的。”
谌颐探讨性地建议,“你如果想了解,我让我母亲寄一两本科普性书籍过来。”
你见多识广了不起啊?!
陈平戈她只能装死,“求求你,就把你打印下来的东西烧了吧!然后我们把这一幕重启,就当做从没聊过这个话题好吗!”
谌颐优哉游哉地,表示他还想深入这个话题,“你的书单,都是这些小说吗?”
“我也不是经常看之类的小说的,”陈平戈清了下嗓子,非常严肃地强调,“我平时读的都是四大名著,世界经典文学50本之类的。”
“作文写得好其实那也没有什么,小时候妈妈有躁狂症,看了一阵子心理医生,有个医生阿姨,也会跟我说说话,我说我也难过您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问我,你识字了吗,把心情写下来,写成日记,烧掉,就当作伤心也烧掉了,所以我就一直写,也喜欢写,可能就这样练起来了。”
“在写日记的过程中,渐渐也喜欢上了看书,流传于世的经典文学,大多都是很悲苦的,生离死别,颠沛流离,今看他起朱楼晚看他楼塌了,薄薄十几万字,都是在不停地失去,不停地死去,但我却觉得很能抚慰我。”
陈平戈有感而发,“就像抬头,看苍茫的夜空,幻想在它之上的宇宙,几千万兆年的时光,所有的人跟事,都是一瞬即过,此刻经历的卑微得可笑,想想自身,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
陈平戈发完了这番感慨,却发现手机那边,陷入了沉默。
“喂喂?还在吗?”陈平戈敲敲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