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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戈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想驱散空气里的味道。
她一边换鞋一边问,“哥哥呢。”
不问也知道,陈黎肯定在哪个网吧,玩游戏还没有着家,真是的,高二生了,还一副全然放弃了高考的样子。
没有谁回答她。
陈平戈也习惯了,换好鞋,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跟谌颐在外头吃了晚饭才回家。
他们家,没有到点了问一句“吃饭了吗要我帮忙做饭吗”的传统,爸爸在不在家吃饭,视他的工作跟外出的时间随意决定。
妈妈做饭,看她的心情,跟能不能从麻将桌上抽身决定。
陈平戈跟陈黎,一向就是回到家,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碰上父母做饭有东西吃,就多吃点,没东西吃就回房间窝着。
“你回来,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陈平戈的手,刚放到房间门的把手上,听到爸爸这样说。
谈谈。这个词还挺新鲜的。
他们出轨闹离婚,都没想过要找她谈一谈。
陈平戈抱着书包,坐在了父母对前的小沙发上。
“妈,什么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妈妈说的,她爸,她暂时还不想理。
妈妈日常地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没吭声。
她拉开抽屉柜,翻出一个药盒子,取出一片药丸,塞到嘴里。
“中午到家里来的男孩子,是什么背景?”爸爸问。
“他是你在学校里交的小男朋友吗?”妈妈灌了一口水,接着问。
陈平戈没有回答,她谨慎地看着他们。
他们现在看着她的复杂的目光,不是之前的看待一个“只会伸手跟家里要学费要补习费的蛀虫(爸爸原话)”的百无一用的女儿时的目光,他们现在看她,像看一棵摇钱树。
“他给了我们家,一笔钱。”
以这句话为开头,爸爸讲述了下去。
他们告诉陈平戈,谌颐跟陈平戈离开后,又独自一个人返回了。
债主还在,他带着十万块的现金,帮忙还了债。
在债主千恩万谢地走后,他还要了父亲的银行储蓄卡卡号,说要每个月,给固定汇钱。
那个男孩子,随手就把装着十万块现金的牛皮纸大信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先前,他在厨房里,主动帮忙洗菜做饭,动作熟悉得就像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是身上的衣着跟气质,看着就不像是一般家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