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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笑,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平戈,不要怕。”
他像完成了一个仪式一般地说,“好,以后我们不再害怕他了。”
他好像知道她,凡事都要有个结束仪式。
谌颐,谌颐,她想说,没必要因为我这样的人,变得跟他们一样。
请继续,像不在这个人间烟火里,那样地存在着。
最后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她低下头,颤抖着把手,放在他流着血的手臂上。
谌颐和毕南方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人了。
先是拉着全体,去了最近的医院,缝针的缝针,拍片的拍片,正骨的正骨,看脑震荡的看脑震荡,消毒包扎的消毒包扎。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把人家的夜诊室,都占满了。
对方有一半人,是社会青年,彼此都下了重手。
但好在主要参与人都是学生,直接上家伙,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一开始就说好了无械斗殴。
凶器最后只剩下了有几个人,违规用了现场的砖头石块。
最后统计下来,比较严重的是包括陈黎在内的,三个骨折了的同学,需要打石膏,其他人都没有受到严重的伤。
陈平戈拖着椅子坐在谌颐身侧,看医生消毒,打má • zuì,缝针。
邓武的手掌中,私夹了小刀,谌颐的左手手臂外侧,被他划了一道约10厘米长的伤口,袖子上一大片都是血,缝了十二针。
医生开始缝针的时候,陈平戈不敢看了,移开眼睛看地上,看了一会,又盯着医生看。
医生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男医生,大概受不了她直愣愣的目光,停下来:
“我的手艺其实比我的脸有看头,你要不要检阅下我这紧密有序的针脚?”
陈平戈只得别开脸,握着谌颐没受伤的手的三根手指。
帮谌颐缝针的医生,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看谌颐跟陈平戈都穿着校服,本来对一切打架斗殴进来的学生都怀有偏见,尤其看这一对,还公然在他眼皮底下早恋。
陈平戈于是把谌颐的手放开了,低眉顺眼地主动去给医生的杯子添水。
“饮水机没水了,要去大厅打。”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走出诊室,路过骨科医生的诊室,陈黎正龇牙咧嘴地让医生在身上按着,看到陈平戈,兜头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