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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弦相信如果拍张照片发微博,肯定会引起热议。
现在这双手,手背上扎着滞留针,手指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大有一种她敢走,他必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挽留的架势。
梁弦担心他用力过度影响滞留针,小声问:“怎么了,有事吗?”
他默不作声,只死死抓着她。
“很晚了,没事的话早点睡吧。”梁弦不想和他纠缠,她掰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掰到第三根手指时,他自己松开了。
梁弦抬眼看他,巧好看到他眼底浓得像窗外的夜色一样的悲凉。
霎时间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尖锐地疼了起来。
“开椅子动静太大了。”他拍了拍病床,“到床上来睡吧。”
梁弦说不合适,“你睡吧,不用管我。”
谢清辞笑了下,不是仿佛,就是在嘲笑她。
“现在知道避嫌了?”他说。
梁弦脑子里瞬间跳出一个词:自作孽不可活。
从小一起长大,因为感情亲厚,天长日久的相处中梁弦习惯了和他的亲昵,身体的触碰成为习以为常,抑或偶尔情绪上来,拥抱也是自然而然。
记得有次露营,梁弦不想一个人睡,半夜挤进谢清辞的帐篷,那晚谢清辞喝了点酒,口无遮拦地问她:“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睡我旁边?不怕我把你——”
“把我什么?”梁弦问。
谢清辞头疼地闭了闭眼,然后冲她勾勾手指,她伸着脖子凑过去。
他的嘴唇停在离她耳廓五厘米之外。
“□□。”他气息灼热,问她,“你不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
当时她像听了一个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她说:“我是你姐,你对姐姐石更的起来?”
回忆过去,梁弦都可怜自己,试问世间之人有谁像她,蠢而不自知,迟钝的像个笑话。
直到那次高徐提醒,她才意识到成年姐弟之间应有的边界感。
但,为时已晚。
“对不起。”她说,“之前是我不对,我没有边界感。”
“你不是没有边界感。”谢清辞说,“你是没有拿我当普通异性。”
梁弦说是,“我当你是我弟弟,胜过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谢清辞笑了一下,如秋日的枯草,衰败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