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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谢清辞正在举行婚礼,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脸幸福地走向谢清辞时,她箭步冲上礼台,一把推倒新娘,想要代替她走向谢清辞。
结果,一步都未迈出,她母亲纪女士拿着四十米大刀挡到她面前,大义灭亲,要当场结果了她。
从小到大,每次和纪女士过招,不管前期梁弦叫嚣的多凶,最后必然认怂。
梦里也一样,纪女士四十米大刀一亮出,她立即怂了,抱着脑袋鼠窜狼奔,礼台下亲朋好友指指点点,人人都笑话她□□荒唐又胆小如鼠。
简直是莫名其妙又无厘头的梦,梁弦又拍了拍脑袋里的水,确定已经蒸发干净后,翻身下床。
视线滑过他高高的鼻梁,落在那张柔软的唇上,梁弦咽了口吐沫,忽然很想亲下去,确认一下刚才是错觉,还是真的很软。
不过——
梁弦庆幸自己的理智还没彻底掉线,在做禽兽之前,孱弱的理智及时救她一条狗命。
“诶,你干什么?”她说,“谁让你反抗的!”
粗略找了个理由,她撑着沙发背坐了起来,又面不改色地从谢清辞身上撤下来。
“不讲理了啊。”谢清辞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她。
明明占上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作威作福的的人,被他一个眼神看得一激灵,瞬间跌下神台。
“谁不讲理。”梁弦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去赶稿了,你自己玩吧。”
说罢,想脚下生风,一溜烟儿闪回卧室。
太他妈尴尬了,她必须缓缓。
“等等。”
谢清辞竟抓住了他的手腕。
“有事?”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黑亮的眸子逐渐幽深,精致的眉目间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我是故意不回家的。”他的嘴唇翕合,话说着忽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尽是无奈,“真的很忙,没有骗你。”
真的?
不信。
“好吧,姑且信你。”梁弦捏捏他耳朵,“不过你听好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们都各自有了家庭,我们也还是一家人,我永远都是你姐姐。”
他安安静静的,黑眸里的光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些,梁弦好像看到类似哀伤的气息在他眼底流转,可还不等她细看,又不见了。
“如果我不想做你弟弟了呢?”静默良久,他突然问。
“不做弟弟,你想做什么?”梁弦像听了什么中二荒诞话,“少年醒醒吧,你长到八十岁,也得叫我姐。”
夜色幽深,天际突然飘来一朵厚厚的云层,不消片刻,狂风乍起,半开的窗被吹得哐哐直响,梁弦偏头看了眼窗外,然后朝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