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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鼓鼓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过了头顶。
只听窗外壮汉应和:“哎呀娘,您就放心吧,我有听您的话!我这会儿路过这啊,是帮贵人找他跑丢的狗,那狗可金贵着呢,寻到了能得一大笔赏金。”
“只是这事?”
“是啊,娘您是不知道,皇城里啊,有些狗比人还值钱呢!”
闻言,赫连恪神情愈发严肃,看来他们其实是来找他的。
原以为坠崖后便能摆脱匪徒追杀,未料到对方竟还会下山来寻,怕是幕后主使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赫连恪自问十八年来从未与人结仇,到底是谁这么想至他于死地?
李大婶又道:“大壮,你这喂完鸡便走啊,不坐下歇歇脚?娘煮的粥也快好吃了。”
“不歇了娘,正事要紧,干完这单儿子能休息一段时日,到时再回家来看您。”
“好吧,那你小心点,一定要注意身子!”
赫连恪思忖,绝不能让人就这么走了,没准这能是一个突破口。
想着,他立即推门跑了出去。
小归早被窗外壮汉的大嗓门吵醒了,一见赫连恪往外走,瞌睡霎时没了,连忙起床跟了上去。
赫连恪跑到院中,喊道:“李兄留步!”
壮汉回头一看,登时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你”
赫连恪面上蓄着笑,眼神却如寒风凌冽,他作揖道:“李兄不记得在下了?日前多亏李兄出手相助,在下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在下一直想登门拜访、亲自道谢,没曾想这般巧遇上了,你竟是李大婶的儿子,真是家风优良,一脉相承的心地善良。”
“原来你们认识啊,”听儿子做了好事,李大婶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犬子居然还有这本事,郎君谬赞了,一切皆是应当的。”
李大壮脸色很不好,不情不愿地被娘拉回去了,他额上冒了汗,眼神飘忽,看都不敢看赫连恪一眼。
小归探头去看赫连恪的“救命恩人”,见人神色有异,不禁问:“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了?”
“没、没有吓着我、我我是高兴哈哈高兴”李大壮支支吾吾地说。
“是在下太过唐突了,”赫连恪道,又看向李大婶,“大婶,我想同令郎单独谈谈,可以吗?”
李大婶沉浸在儿子做了好事的喜悦中,未察觉氛围的异样,直笑道:“哈哈自然可以,你们好好去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