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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从上次在年城,他能说出让他们派鬼使杀一两个村民恐吓这种话,谢灵峙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可如今就因为他师弟一句未说完的话便断人舌头要人性命,这不是手段狠辣,而是不分是非黑白,阴毒残忍了。
应泉封了阿成的穴道,暂且保住了对方的性命,可因突然断舌而涌出的鲜血还是堵住了他的七窍,需得迅速清理才能活下来。
齐晓等几个师兄弟正护着阿成,应泉慢慢起身看向云之墨,视线扫过一旁吞下萝卜的奚茴,她不见惊讶也没将目光投过阿成一眼,应泉心下发闷发沉,几息后才开口:“奚茴,你面前的这个人肆意伤人,不堪为友,你要看清楚。”
奚茴闻言朝云之墨看去。
一屋子里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唯有他姿态悠闲地扇风,撞上奚茴的视线后甚至能风轻云淡地笑一笑,对应泉说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云之墨接应泉的话,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奚茴又不是要与云之墨交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若仅用朋友这种无用且随时会分崩离析的关系来界定,那也太脆弱了。
她要的,是与云之墨最最稳固的关系。
云之墨在奚茴眼里是恶鬼,会shā • rén再正常不过,且行云州里的人是生是死奚茴并不在意,若可以,奚茴都希望他们都在一夕间死去才好,如今那叫阿成的男人只是断了舌头尚未送命,可见云之墨手下留情了。
“阿茴,过来!”谢灵峙唤奚茴的名字。
他不知云之墨的姓名,原先也以为他说不定可以托付,只要奚茴真心喜欢就好,如今看来,这样动不动便残害他人的人非但不是良人,甚至极度危险。
奚茴自然察觉到了周围人高涨的情绪,所有人看向云之墨的眼神皆是防备,她慢慢将目光落在那个濒死的年轻男人身上。
阿成浑身是血,赵欣燕还在给他用药,而他青筋暴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奚茴不会为了这群人与云之墨分开,谢灵峙让她过去她动也不动,片刻静默后,致使现况的始作俑者率先开口。
云之墨道:“我做的事,何必向小铃铛发难,你们行云州人便是如此不讲道理,小铃铛才会在以前吃过那么多亏。”
云之墨起身,手中折扇扇起凉风,纤长的发丝略过肩头,他按住奚茴的肩轻声叮嘱她慢慢吃,再逐步朝谢灵峙走去:“她不用过来,我过来也可。”
谢灵峙道:“行凶即有人诛戮,这等简单的道理难道公子会不知?你是知恶为恶,我本欲在年城与公子饮茶谈心,你那时既退避不见,今日又为何出现?还要伤我师弟,难道我行云州人与你有何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