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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墙于他而言形同虚设,云之墨去见奚茴也没有丝毫顾忌,从来都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突然出现于小屋里,屋中昏暗的烛火微闪,破旧纸糊的小屏风上投现人影,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云之墨顺声音看去,便见奚茴披散长发肩背半露,蹲坐在小小的浴桶内低头擦脸。
屏风很矮,只到寻常人的胸膛,云之墨又很高,便是离得远了也能将奚茴沐浴的样子看个清楚。
少女的皮肤是病态苍白,在暖黄的烛灯下倒显得有气色些,她洗完脸将头发撩至身前,露出瘦弱的肩与纤细的手臂,低头时肩胛骨微微凸出,像振翅欲飞的蝶。
云之墨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那里不久前才受过伤,淡粉色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有些碍眼。
他忽而想就那么烧死那两个人太便宜他们了,虽挫骨扬灰,可他们也算死得痛快,哪儿像小铃铛,受这伤口折磨了好些日,到底是更吃亏些。
手中黄豆大小的金珠子被云之墨随意弹入了奚茴绑在手腕上的引魂铃中,做完这一切便转身离去。
袖风扫灭了一盏烛灯,屋中霎时暗了一半,奚茴起身回头去看,没看见屋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