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
这倒的确。
“南知。”
周越停顿片刻,说:“其实你走后顾屿深挺受打击的。”
南知没说话,视线看向另一边,凤佳还没回来。
“就算平时我跟顾屿深插科打诨的没什么正经,但其实我看得出来,从你第一天离开起,他就在等你回来。”
他曾看到高考前夜的顾屿深孤零零地从学校天□□自走下来,一步一步,踽踽独行,他背后是黑夜,前方却也像是无尽黑夜。
周越当时不理解,但自从南知回来后,他再回想起便觉得似乎也有些能理解了。
他从来没有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也从来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
所有平静都是伪装。
就像第一次见到南知的那个晚上,就像班级聚会时的ktv。
他一直站在伤痛和阴影中动不了,却要强装无所谓,不愿意被轻视或被可怜,可伪装也终究会有难以为继、分崩离析的那一天。
所以当他看到南知和易彬庭,即便那易彬庭压根什么都算不上,可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南知会随时再次离开他的恐惧感。
他用最极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去处理。
说来也可笑,当周越在他办公室外听到他跟南兼石说联姻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可笑,但其实这已经是顾屿深最后一层维继自尊的遮羞布了。
“你15、6岁的时候才认识的顾屿深吧,你其实不了解他。”
南知看了他一眼。
这一刻其实挺想回一句我不了解他难道你更了解他吗?
好歹我曾经也是他女朋友吧,我也算是见过他从不向其他人流露的那一面的。
可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听周越说下去:“以前他那个个性,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他父母造成的。”
他吊儿郎当、落拓不羁,但又不和周越一样,同时他也是狂妄的、狠戾的、偏执的。
前者的性格常见,但后者却少见。
无疑,后者在顾屿深身上的烙印更深。
南知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周越会说她其实不了解他。
她的确见过顾屿深很多跟完全不同的样子,但这些只在她面前展现,并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模样。
现在想来,她真的只是跟顾屿深谈了个恋爱。
她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为什么是这样子的性格,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更不用说去了解他的家庭。
说到最后,周越笑着说:“要是你愿意去了解他一下,可能你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极端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