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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智狂沙打算攻破此处,必须率领军队深入,离得太远,它们没法操纵普通狂沙。
那坏处呢?
“布置纵深防线,相当于以退为进,需要主动让渡一部分土地,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但‘孩子’本身就是极大的代价。同时,这场仗肯定会打得很久,十分考验总体战局的形势,还有三军的士气。”
维勒主帅也不愧为身经百战、老谋深算的司令官,不但读懂希莱斯的方案,还迅速分析出了劣势一面。
“修建如此之多的防御阵地,人力可由我们三军共同出力,但战区目前的资源,也就是物力,跟不上你的方案,这才是我不能同意的主要原因。”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垂暮之地没有被划入重要战区,资源分配自然没有这么多。他们要打大仗,又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结束,时间一长,物资肯定只会越来越少。
前期不节省资源,打到后期只会是自绝后路。
话是这样说,维勒主帅双手背到身后,对着希莱斯画出的简易战图看了又看,屡次三番地长吁短叹。
好啊,这方法真是绝妙啊!换作年轻时的他,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精妙又缜密的战术计划。
打仗要靠头脑,以及经验累积,天赋和运气只是其中一环。
可想而知,希莱斯能做到如此程度,究竟下了多大功夫去观察,去钻研,去思考。
但他是战区主帅,只能按照全局去考虑。
“一时不能采纳,不意味着要完全弃用。我也认为不能轻视垂暮之地的重要性……”会议室沉寂半晌,维勒叹道。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正好近期迎战,我们可以试探试探狂沙的意图,它们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攻打边境线了。倘若真想突破垂暮之地,必然会采取一些行动;而只要进行侦查和交战,就能摸到蛛丝马迹,像喷嚏一样藏不住。”
维勒把头扭向希莱斯,凝视着俊朗的青年,收起眼中的欣赏,只剩下一片肃然。
他道:“希莱斯大人,我明白你忧心这个战区,担心狂沙可能冲着远方的猫眼湖而去。在一切未下定论之前,我更希望你能着眼当下。”
这是安慰,亦是前辈对后辈的告诫。
他见青年灰眸中的情绪纹丝未变,依旧沉静严肃。
“是的,维勒大人,我理解您的用心,所以对决策没有任何异议。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还请您允许我给阵营写一封书信,旨在争取资源。不管战区是否会引起阵营的重视,这封信,或多或少能给垂暮之地带来一点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