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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到悬崖峭壁啦。不对,下面还有河流。”
行进停止,望着正对面的光景,队伍响起窃窃私语。
“哇……那三座桥瞧着好吓人!木板歪歪扭扭,扶手好像一碰就碎。”
“真的能走人么,对岸的教官怎么过去的?河水这么湍急。”
教官猛烈拍手,随后手臂高举半空:“听从身边的教官指示,合并成三列队伍。”
“有畏高的么?迅速出列!我们会把两分钟内通过不了的人永远留在桥上!”
这一吓唬,仿若拿木棍戳破蚁穴,队伍中间开始涌动,部分人推搡着挤出来。生怕耽搁一秒,就会被队伍裹上窄桥。
终究畏高的只占小撮,不论剩余的是否还在硬撑,教官们已经不给他们回头路。
号令声下,打头阵的三名新兵试探地伸脚,抓住藤曼扶手,力图维持平衡,小心翼翼跨出腿。
窄桥其实并不算很长,但桥下激流不断撞击崖壁,“哗啦啦”的巨响被无限放大……着实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好在第一队掐着时间安稳通过,尽管看上去胆战心惊,还是给予了后面队伍极大的鼓舞。
大家放声喝彩,将那三人视为“英雄”。
事实告诉他们,窄桥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惊悚,只要讲究平衡和稳健,两分钟通过不在话下。
之后登桥的人积极许多,一批又一批,一切瞧起来好似柔韧有余。
对岸已容纳几批人,形成小队伍。
痦子少年抿紧唇瓣,额头沁满细汗珠。
流水不断撞向崖壁,然后激起河浪,浪花犹如近在脚底。
不能向下看。于是他收回目光,尽量直视前面的每根木板。
踩的木板由于悬在空中,没有实感。下腹和腿肚本能地隐隐泛着酸软,他从不畏高,此时却莫名想打颤。
两分钟快到了,痦子少年才抵达中程。教官十秒十秒地倒数,对岸新兵在催促。
好吵,别喊……
他感觉踩的不是桥,而是自己的心脏。
要抓紧时间,加快步子,否则来不及了。他会是第一个留在桥上的人。
痦子少年的瞳孔在细微地颤抖,他拼命不让自己目无焦距。
“二十秒。”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