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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斯呢?”文森特问。
“和潘西回教廷了。”阿比盖尔说,“他说他有东西需要看看。”
“所以你还留在雾山,不和我去雪国么?”文森特询问道。
“白巫师留下了一点自己的以太,我得把它解离完。”金发少女轻声说,“你要去杀死维不是么?”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
“我不知道。”他回答道,“我不知道。”
然后他捂住了脸,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了下来,“我不知道,我不想杀死她。”
“即使她。”
“这是我的错。”文森特的肩膀抽搐了一下,声音变得朦胧了起来,“为什么我这种人到处都会带来灾祸呢。”
“为什么我是这么一条可诅咒的生命呢。”
“为什么啊。”
他质问道。
“我真的很想死。”他轻声说,“我不知道我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从前有雪妖成功回归人类么?”阿比盖尔问道。
“没有。”文森特低声说,他咬着自己的指节,想要把自己的啜泣压下去,“从来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也许我母亲做的对,就该在我年幼的时候,把我掐死好了。”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似乎里面的血液正在沸反盈天。
“半血之兽。”这是路易用来形容雪国王室血脉的词汇,阿比盖尔的呼吸略微停滞了一会,她想她可能明白了掩藏在下面的深沉的悲哀。
世界上没有能逃离网的鱼,就像是世界上没有能挣脱命运的人。
她伸出手放在了文森特的手上,她沉默了一会,“也许这一次会有办法的。”她说道。
文森特静默地将头埋在膝盖中间。
过了一会,他微微地抬起了头。
“我猜你大概知道了某些东西吧,关于白巫师,”他伸出手,让出了自己的手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白巫师的血脉了,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可以随便使用。”
阿比盖尔看着他的手腕,上面纵横着青蓝色的血管,里面流淌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白巫师的血液。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
“这不是你的错文森特。”阿比盖尔说,“你没必要为此感到愧疚。”
“正常来说不该感到愧疚么?”文森特轻声质问道,“虽然我的确,没有感到愧疚。”
“如果坦白来说,我感到的情感,应该是愤怒。”他说,“但是愤怒对我来说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