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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
“更大算不上,”她说道,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也许可以说,不一样的世界吧。”
“毕竟你是经院里长大的。”阿比盖尔笑着说,“那里的生活很无聊吧。”
“嗯,还好。”莱纳斯回答道,两个人回到了路上,继续走着,“就很按部就班吧,每天晚上十点熄灯,每天早上五点钟有早课。”
“每天都这个样子,”莱纳斯轻声说,“也不算很无聊吧。”
阿比盖尔思考了一会,“作息挺健康的。”
“所以他们一般活的都挺久的。”莱纳斯笑了一声,说道,“只要不喜欢胡思乱想的话。”
“有很多人胡思乱想吗?”阿比盖尔好奇地问。
“有些吧。”莱纳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出过一次不太小的事情,大概是雪国的主教马卡尔被指控背弃信仰,然后被当众处死。”
“年纪很大的一个老爷爷了。”莱纳斯说道,“还有他的学生什么的,加在一起大概有一排人,得有,”他略微权衡了一下,“七八个吧。”
“这样。”阿比盖尔应声道。
“然后我被人拽去看热闹,”莱纳斯说,转过了目光,看着盲白色的雪,“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各种书籍和东西都被堆在他的脚下,然后一把火点了。”他轻声说,“总而言之,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具体做了什么呢?”阿比盖尔说道。
“大概是指控教廷对雪国的剥削过度了吧,然后被人检举他收了雪国国王的贿赂。”莱纳斯说,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本来就是雪国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如果进入教会,就是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神,”阿比盖尔说道,“应该不可以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吧。”
“但是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当时感觉很难过。”莱纳斯轻轻地叹了口气,“谁也不是无根之萍啊。”
“如果我那时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的话,”他笑了一声,“估计也会去找吧。”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早就死了。”莱纳斯出了口气,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
“欧文说你应该去一趟雾山。”阿比盖尔说道。
莱纳斯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是说年幼的时候的想法,现在已经不想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