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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脊柱情况都不一样,对于霍应淮而言,一切都是未知的。
“好,我知道了。”霍应淮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他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甚至于好像刚刚听的病情不是他,那位注定一辈子都和常人不一样的截瘫患者也不是他。
霍应淮只是无力地笑了笑,对许医生说:“许医生,谢谢您,也请您先出去一下。”
商蓁捧着水杯,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许医生从病房之中走出来,也不知道霍应淮正在对霍老爷子说了什么,十分钟之后,霍老爷子终于出来,他红着眼对着她远远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送自己。
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看他
商蓁自嘲地笑了笑。
自从霍应淮出事以后,商蓁就越来越小心翼翼了,以前的她会拉着霍应淮去湿地坐游船,会拉着皱着眉的他去吃湖边夜市的小摊,会带着无奈的他去买以往他从不会去的路边小摊上买花。也会拉着他让他陪她周末去看展子,从古代艺术的、历史文物的再一路看到现代艺术。
她以前就好像个从外面回来闲不住的孩子,带着他东看看西瞧瞧。
护士长拍了拍她的肩,商蓁抬头看向病房之中,由于距离的缘故,商蓁不知道霍应淮有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有没有看到她的犹豫与迷茫。
商蓁叹了口气,起身对护士长道了谢,还是进入了病房之中。
迷茫也罢,痛苦也罢,旁人再怎么痛苦迷茫,或许都比不上他自己对于自己的折磨。
虽然真正在一起的相处时间没有很多,但是商蓁知道霍应淮从来都是一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只是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霍应淮可以放声大哭,可以放声咒骂这该死的天命,而不是将自己独自缩在被子之中,将所有的痛苦都掩盖在自己的平静之下。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受伤之后的漫漫长夜的,在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没有人听到他蜷缩在一起痛苦地□□。
她的心里酸涩得一片,就好像有人将她的心脏狠狠拧紧,而那些酸涩的泪水从泪腺之中倒灌进她的身体之中。
她突然希望霍应淮可以将他的痛苦告诉她。
“蓁蓁。”霍应淮侧躺着,听到脚步声,他闭着眼陈述着:“你下午请假,应该就是许医生让你过来的吧?”
他继续平静地陈述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如果不是我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放下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