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东西收的急,我怕你物件带不全,就回屋又给你收拾了些用品,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凑合着用,还有——”
他表情突然有些复杂,沉默一瞬,却还是说出了口;
“里面还有公子让我塞进去的一个盒子,我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看着面前人猛然僵硬的脸色,玉书又叹了口气,语气缓缓;
“终归是公子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吧。”
宋玉青也不知自个此时脸色是怎样的,只遵循心意,干巴巴的扯出一抹笑;
“好,我知道了。”
啰啰嗦嗦一大堆,玉书哪怕再不舍得,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他最后又摸了摸宋玉青的头,眼底泛上了不舍泪意。
“阿青,你是个有本事的,我知道你离了周府,也可以过得很好,但咱们以后……”
宋玉青眼圈也腾的红了起来,心脏也密密麻麻泛起了几丝酸涩。
“玉书哥哥——”
他开口,像是承诺,又似是保证;
“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在哪儿定居,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安顿下来,我一定会给你写信告知,我保证两月一封,我要是敢断我是猪……”
玉书看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话里也带上了几分笑;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信,你自己说的,两月一封,不能间断。”
“嗯,你放心,只要我还有条命,绝对风雨无阻……”
“呸,什么话,胡沁什么,咱们都要长命百岁……”
“对对……”
“……”
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哪怕两人再不舍,却还是得离开了。
屋中官司还没了断,玉书哪怕心情悲痛,却还是得做好下人本分,他并不能离开公子太久。
而宋玉青也得赶紧离开,此时正是一天中气温最好的时候,不论他接下来想在云州城定居,还是租辆马车赶往别地,他都得趁着天色把一切敲定,不然等天色晚了,寒气袭来,那可就不是人挑地,而是待价而沽,高价挑人了。
眼含热泪,依依惜别,两人同时扭身,一左一右,大步跨出,致此,终是踏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宋玉青这边背着两个小包裹,忙活雇佣马车忙活的热火朝天,却是不知,此时柳玉轩主屋的气氛早己扭转,和刚刚他在时截然不同。
玉书低着头从门口走进,几乎是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那种气氛,压抑而紧绷。
第30章处理恶奴
玉书刚刚走的时候,丹青还伏在公子腿上,骄傲又得意,而如今不过一会儿,场面翻转,那丹青却是已趴跪在地,诚惶诚恐;
“公子……丹青,丹青真的没有做这些,公子你要信我,公子……”
上首公子的眉眼比刚刚还要冷,他一手捏着账本翻阅,一边声线凉薄;
“瓷器,软绸,玉冠,玉簪,玉佩……”
说到最后,“吧嗒”一声,将手中账本扔在丹青面前,似询似问;
“说——这些东西呢?”
丹青慌乱的眨眨眼,干巴巴的笑了下,犹自嘴硬;
“公子说笑了,刚刚不是说……”
“呵!”不等他说完,周翊君突然笑了下,然后一声轻喝;
“来人——”
在丹青惊惶的眼神中,又一批粗仆踏了进来,瞧其架势,比刚刚那几个还要粗壮几分。
上首公子眉眼未动,连眼尾都没往这边瞟,只启唇冷冷抛出几个字;
“拉出去,给我打——”
话音入耳,丹青的神色瞬间僵住,随即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狼狈极了;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公子,奴才从小陪你一起长大,奴才视你如亲弟,奴才对你忠心耿耿啊公子……”
他的神色依旧那般可怜,可上首公子不发话,两边听命行事的粗仆才不管那么多,任他哭得再动听,他们手上也没停,一人拽着一边胳膊往外拖,拖到半途,因为对方挣扎的太厉害,他们甚至还不耐烦的开始拽头发。
该死的,瞧瞧这油光水滑的头发,一介下人,都保养的跟主子一样了,真是可恶。
怀着这种愤恨心理,大家伙手上力度可一点没留情,直吓的丹青惊恐异常,嘴里越发胡言乱语起来;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公子,我从小就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有我爹,你可是我爹用ru汁养大的,生恩不及养恩大,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这样白眼狼……”
玉书站在角落看着这场闹剧,看着公子眼波平静,无动于衷,看着丹青撒泼哭嚎,胡言乱语,看着几个粗仆拽小鸡仔似的将丹青扯到院外,棍棒砰砰,惨叫连连。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走向,但不可否认,此时他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哪怕阿青出府的结果已成定局,他也不想看到公子偏听偏信,不想看到丹青小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