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白秋意瞥了一眼满桌的狼藉,再低头看看躺在自己怀里,撑到直打嗝的少年,状若无意地问,“以前也不缺你吃喝罢?”
林时桑不知道自己没穿书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想来,他好歹也是白秋意名正言顺的亲传弟子,即便品性再低劣,再不讨人喜欢,再愚蠢不堪,最起码也是吃穿不愁的。
而自己不一样,打小就过着风雨飘摇的日子,理想中风花雪月,那是一点没沾,说是凄风苦雨,还差不多。
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从前过得很艰辛,否则会惹白秋意怀疑,而且,也会令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所以,林时桑毫不犹豫,直接把这个锅甩到了白秋意的身上,他一边揉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边抽着鼻子,装模作样地说:“师尊明知故问。”
白秋意:“……”
他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才摇头道:“你没有说真话。”但也并没有追问的意思。
反正面前的少年,到底是谁,都不重要了,白秋意早就为他选好了结局,他认也好,不认也罢,这都是他的命,要怨就怨他自己罢,夺谁的舍不好,偏偏要夺他徒儿的舍。
“你这副样子,真像是被师尊弄大了肚子。”
白秋意话锋一转,眼睛突然就盯上了林时桑圆鼓的肚子,随手将他的爪子推开,隔着衣衫覆了上去。
透过薄薄几层衣衫,几乎都能感受到柔软温和的肌肤,白秋意好像得了肌肤饥渴症,明明不久之前,他才抓着林时桑,彻夜未眠地狠狠做了一夜。
眼下只是隔着几层衣衫,就突然有些心神摇曳,难以自控,想直接运转灵力,将碍事的布料燎成灰烬,直接摸索上令他口干舌燥的皮肤。
但白秋意还是存有几分理智,明白徒儿眼下伤势未愈,还在用药,一时半会儿只怕好不利索。
若是强行取出玉器,再度行事,倒也并非不行,只不过会让林时桑伤势加重,受很多的罪而已。
第一百一十五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秋意深呼口气,终究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将人重新抱回床上之后,落下一句:“安分守己,切莫再招惹是非。”说完之后,随手一挥,林时桑的头发就自动解开,而后编成了少女的发髻。
而后一转身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林时桑不禁暗暗感慨,小怨妇真是法力无边,神出鬼没。但问题是,他一直是个安分守己,从不招惹是非的人,分明是陆师弟对他心生怀疑。
无论如何,眼下吃饱喝足,又百无聊赖,索性顺势拉上被子,打算稍微补补眠。
只是让林时桑感到有些别扭的是,身上还封着那劳什子的玉器,方才躺在白秋意怀里,没觉得有什么。
此刻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闲躺着,就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总有一种小怨妇还没有抽身离开,一直与他紧密相连的错觉。
虽然玉器是没有温度的,冰凉冰凉的,好像含了冰块,同小怨妇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小怨妇也说了,尺寸和形状一模一样这难免会令林时桑浮现连篇。
以至于他越睡越精神,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越是忍不住去想,尤其他每次翻身,或者挪动双腿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出来一些,再哧溜一下,回归原位。
因为玉器再厉害,终究只是一样没有生命的死物,而死物又如何能动?
动得不过是林时桑自己罢了。
他又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可连短暂的睡梦中都会梦见,自己被小怨妇狠狠压在某个地方,有时是床榻上,有时是冰凉的地板,窗台,桌面,荒郊野岭的草地,林叶茂密的大树上……甚至是人来人往的街头。
他们共骑一匹马,旁若无人地缓行在最热闹的街头,周围人山人海,川流不息。
人人都穿着得体,只有林时桑一人不着寸缕,连鞋袜都没穿,赤果果地骑在高头大马上。
身体发红发热,热汗簌簌往下淌,好像才被人从油锅里捞出来,整个人湿淋淋的,油光水滑,连濡湿发红的皮肤上,都闪烁着光泽……
而白秋意就坐在他的背后,死死将人圈在怀里,咬着他的耳垂,在齿间研磨,戏谑地笑问他:“师尊的东西,可还受用?”
啊!!!!!!!!!
林时桑吓得瞬间从梦中惊醒,整个人翻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冷汗密集成珠,成串成串地砸落下来。
就连梦里,白秋意都不肯放过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连梦境都会被人剥夺!
林时桑惊魂未定,面红耳赤,怀疑是不是白秋意搞得鬼,否则他不可能做那种不三不四的梦,他还没有淫贱到那个程度!
一定是那根玉器的缘故!
对,一定是!
林时桑羞愤不已,认定了是白秋意搞得鬼,一气之下,解开腰带,就要把东西取出来,然后丢得远远的,最好是能扎在白秋意的坟头上。
可是手指才一触碰上,那露出来的一点点冰冷的尖,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心想,也许白秋意就是故意以此来折磨他,等到他受不住折磨,偷偷将之取下,白秋意好借题发挥,再狠狠折腾他一回。
一定是这样!
真是好歹毒的白秋意!实在太歹毒了!
林时桑气愤不已,顿时困意全无,气鼓鼓地把腰带重新系好,穿上靴子就急火火地冲出房门他要去找白秋意问个清楚,到底对他施了什么术法!
哪知推开门后,一脚才踏出门槛,就听见楼下大堂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林时桑下意识走到楼梯口,探头一瞧,就见大师兄等人,呼呼呼地往大堂里挤,这架势,这排场,就好像是要夜扫寡夫村。
林时桑估摸着发生了什么大事,特别好奇地扶着栏杆,往下眺望,便见大师兄身后,七八个弟子簇拥着,抬了个什么东西进来,因为大堂里人影幢幢,过于杂乱,不好辨认,只依稀能瞧见,血淋淋的一团。
看起来好像是个人,但又不太像,比较需要七八个弟子动手抬,肯定不是个人。
所以,林时桑又看了看,然后暗暗卧槽了一声,还真是个人。
但浑身血淋淋的,早就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了,被七八个弟子,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就好像是逢年过节要杀猪了,好多人抬起,呼呼呼地从外头进来,又呼呼呼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