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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宿在野庙山林,歇在地上,那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你我明明有床,却还要睡在地上,弄得腰背酸痛。白兄,我实在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白争流还能怎么办?再说,他后来想想,觉得两个人的位置要是互换一下,自己应该也会发出同样的邀请。
说到底,眼睁睁看着同伴睡在地上,自己却有床来享受,实在很过意不去啊。
在往后,这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惯例。只是都是男子,放在旁人那里,是绝对不必尴尬的。落在白争流与梅映寒身上,情况却又有不同。
一息,两息,三息。
长刀再没有其他反应。
白争流心头失望,但也知道此事不比寻常,最终只道:“前辈好生歇息。”
梅映寒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当晚睡前,他将一样东西留在桌上。
白争流见状,略有疑问:“白兄,你要写信?”
是的,被梅映寒留下的正是他的笔墨盒。
梅映寒一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能否实现,也不想让刀客白白失望。
于是,天山大师兄回答:“两位君师弟再与咱们同路两天,后面便要分别了。我修书一封,请他们带回峨眉,也算说明状况。”
这是正事。白争流听得肃然,道:“那梅兄,你便写,不用熄灯。”
也就是不用考虑烛火会不会影响他休息。
梅映寒却道:“只是这么个想法。具体如何说,我还没想好。今日便睡吧,待明日起身,再来落笔。”
白争流:“嗯……”也行。
两人早前就洗漱过,如今没再多说,共同上了床。
说到“共同上床”,里面还有一桩事儿。
最初从广安府离开的时候,白、梅还会两个相互谦逊,争相提出自己睡在地上即可。后来一人一天,也算是成了他们之间的某种惯例。
直到和君家兄弟同路,一日君陶进门来找他们,看到地上还没有收起来的铺盖。
君陶十分惊诧:“白大哥,梅大哥,你们还有人睡在地上吗?”
白、梅两人十分自然地回答:“床铺毕竟窄小。”“若在睡时唐突了身边人,实在不好。”
君陶则更惊诧:“嗯?这床窄吗,我感觉还行。与阿兄同睡,都算宽敞。”
白、梅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