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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进一步问:“亲侄女!他们可不光是来抢了东西,还直接把人砍杀在屋里,连刚出生一个月的孩童都不放过!残忍至此,冷血至此!”
钱贵说得咬牙切齿。
“若真是不相干的山匪,做出这等畜生事儿,也还罢了。可那是他们自家的人,他们却还能下手?!禽兽不如,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是真的生气。哪怕知道谭家四口早就不是活人了,可在钱贵看来,文哥儿还是个会哭会笑、白白嫩嫩的孩子。君陶前面的“灯下黑”理论,最初是有把他骇到。可事后再想,钱贵又觉得不可能。
死后生怨,把他们所有人困在谭家的可能是谭员外,谭俊秋,也可能是孟玉娘,唯独不该是文哥儿。那还是个小孩儿呢,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刚满月的时候一样。
作为在场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已婚有子的,钱贵对此非常笃信。他甚至不敢细想,万一自家孩子也在年幼时遭受了这样的变故……光是念及这样的可能性,钱贵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
短短时间,他的心情由怒到苦。
就在这个时候,白争流问:“钱大哥,前面说什么?他们自家的人……”
钱贵茫然:“嗯?”
白争流只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已经非常接近了。他注视钱贵,“你再说一遍,自家的人,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