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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温岁死心了。
温岁现在也死心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想说的,因为笃定说了他不会信,却就是想说。
大概是因为……真的看不见出去的希望了。
这是头一次岁南亭没有说信我或者是等等,像是说不出口了,只能用生日快乐来聊表歉疚。
温岁面色平淡,坐在床边娓娓道来从前的事:“我七岁那年参加了一场宴会,宴会是在一个名字叫蔷薇花开的商务会所,里面有很多小女孩,妈妈叫我公主殿下,所有的公主殿
下都穿着公主裙,然后我是其中最漂亮的,接着最漂亮的被关进了城堡,在一个到处都是眼睛的地方生活,她的命运在那次夺魁中已经标定好了轨迹,纯洁不是纯洁,是他们眼中的biǎo • zǐ,自由不是自由,是他们眼中的玩笑,人命也不是人命,是他们眼中的草芥,我拼了命的想逃离那个地方,逃离被既定好的命运,可连上帝都不站在我这一边。”
温岁抱着膝盖,眼神虚无,说话声音又软又慢,不夹杂丝毫的情绪的接着说:“陆穿堂,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南城这个城市。”
温岁抬头看天花板,看四周,接着看向陆穿堂:“到处都是光怪陆离的似梦非幻,人命,自由,身体,灵魂,全都在别人的掌控和监视里,我没有权利说话,没有权利奔跑,没有权利去我想去的地方,没有权利选择我想过的生活,到如今,竟然连呼吸都是没有权利的。”
“陆穿堂,当年你为什么不信我?”温岁眼泪往下掉,认认真真的问一次:“你到底为什么不信我?就因为陆迁小时候教你要多疑要凉薄吗?所以你多疑到和你一起长大的我身上吗?”
陆穿堂愣愣的看着她。
温岁:“到底为什么,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
“因为……”陆穿堂漂亮的脸扭曲了一瞬:“因为……证据确凿。”
温岁蓦地笑了,一边笑,一边轻轻的揩去了眼尾的泪花。
“咱俩的那十
年算什么?”温岁噗噗噗的小声笑:“到底算什么?”
陆穿堂想说话,温岁打断:“从前我觉得算笑话,后来我觉得不是,是比笑话更可笑的东西,是你不是个人,是我把流着和他一样血的你错当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