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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虞。”陈以灼再次喊了他的全名,言虞感觉陈以灼的愤怒几乎要化成实质萦绕在他身边,“我再问你一次,你真要离开我?”
这要让他怎么回答?
言虞捂着冰冷的小腹,那个肯定的“是”字被他含在嘴里,久久不能吐。
陈以灼的目光宛如一把尖刀,轻易地就把言虞强装出来的勇气挑破,露出里面掩藏的脆弱。
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无论它被上了多少层彩釉,都无法改变它易碎的本质。
这一刻,他再也不能逃避,必须亲口来斩断他和陈以灼的所有关系。
言虞浑身都痛的厉害,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他甚至在想,只为了一个孩子,就这样做,值得吗?
贺疏站在言虞的身边,眼中满是充满攻击性的怒火,他声音沉冷,同往日总是带笑的声音大不相同:“陈先生,够了没有?他已经不想选择你,都是成年人,有必要把话说出来,闹得这么僵?”
言虞的耳畔越来越不清楚,他觉得冷,冷到骨缝里都是冰凉的,他又觉得痛,说不清哪里痛,但是胸口最痛。
这让他有种剥离感,就好像他一直小心翼翼藏着的宝贝要被人夺去了。
最终,他松开了扶着贺疏的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匆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言虞沉睡了很久。
他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梦境,迟迟不愿意醒来,连绵的梦中,他感受到似乎有一只微凉的大手,一直在他额上轻轻抚摸。
言虞在一片黑沉之中睁眼,骤然面对刺眼的阳光和四面雪白的墙壁,他有点不适应地闭上眼,眼球前都是一片橘色的光斑。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输液管中液体滴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嘈杂。言虞知道,这是n97星最好的医院中,一间格外珍贵的单人病房。
言虞熟悉这里,在十年前,他曾经在这间病房待过足有一个多月。
他被敌方阵营的人捕获后百般折磨,陈以灼第三天才找到那群人关押他的地方,其实言虞知道,陈以灼心里是很内疚的。
言虞晕倒在陈以灼的怀里之后,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时手术早已经完成了,má • zuì劲也开始消退了,只是脑中还一片混乱。
他感觉到右手被人紧紧握着,于是费力地转动脖子,转过过了一个很小的幅度,这个角度总算让他看清了床边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