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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言虞和他还没有那么多隔膜,无论有什么心事都会和他说,两人在寒冷的夜晚里时常挤在一个被窝里,小腹和小腹间夹着一个暖乎乎的热水袋,共享着这一点来之不易的温暖。
他们挤在一间屋子,同寝共食,也不知是哪个瞬间冒起了小火星,将这份感情催化成了更复杂的那一种。
言虞第一次和陈以灼说喜欢的时候,是在一个很黑的夜晚。他们刚抢完东头那一片地盘,陈以灼不幸挂彩,肩上被人用刀划了道小口子。他受伤都成了习惯,自己没怎么在意,倒是言虞跟在他身后,沉默了一路。
回到家里,言虞一声不发地拿出床头的医药箱,拿起一瓶酒精就往陈以灼肩上倒。
酒精哗啦啦地洒了陈以灼满身,陈以灼疼得呲牙咧嘴,在疼痛中后知后觉地发现——嘿,这孩子生起气来了。
他一把拧开床头那盏破旧的台灯,嚷嚷了起来:“我说你小子要造反啊?你这是要疼死你大哥还是要……”
话说一半,他突然哽住了。
“唉,你这算怎么回事?”陈以灼一下就慌了神,笨手笨脚地给面前人擦眼泪,“别哭了,这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言虞的目光黏在他肩上,那里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他的眼中含着一层水雾,里面掺杂着心疼、愤怒还有些不可言说的情感。
“灼哥,我们不干这个了好不好?”再苦再痛也不会掉泪的言虞,在这一刻泣不成声,“我不想,不想再看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