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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幸的是陆正州那段时间不再肆无忌惮,身边的莺莺燕燕慢慢消失,他开始学会约束自己。
梁白曼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直到某一天,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登堂入室,梁白曼才明白,从头到尾可笑的都只有她自己一个。
午夜梦回之间,梁白曼突然想起了泠江的风,她躲在角落里哭了一夜,像个无助的小孩。
她想回家了。
梁白曼用着极度癫狂与决绝的姿态消磨掉了陆正州对她所有的美好幻想。
不耐且烦躁的放了梁白曼离开。
而那一年的陆铭弋只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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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弋一直觉得自己有两个母亲,一个温婉动人,会在回家的路上买糖给他吃,告诉他,妈妈最爱的就是我们小弋了。
一个暴躁无度,看到他时避如蛇蝎,仿若他是毒药、是深渊,碰到他,她就会腐烂、会溃败。
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梁白曼教他弹琴的时候。
因为那时的梁白曼最为温柔。
她会耐心很好的告诉他黑白键下对应的每一个音调,教他弹一首又一首好听的曲子。那会的母亲总会穿着纯色的长裙,披散着及腰的乌发,窗柩砸下了光,落在了他们的侧脸上,温暖极了。
就如同他所看到过的,外婆房间照片里的梁白曼一样,春风都不及她半分柔情,她眉眼总是微微向上翘,好像苦痛从来都与她无关。
陆铭弋喜欢那样的母亲。
所以他学着长大,学着优秀,学着去成为梁白曼的骄傲。
他相信总有一天,母亲会回到最初始的她,然后全身心的爱他,不再受那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