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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惊慌地跑着。
身前道路被林木挡住,他匆匆拿双手拨开。可这显然效用不大,没一会儿,他的脸上、手臂上就多了几条被枝条划出来的痕迹。
这也就算了,最让男人心慌的,是自己身后的声音明显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啊!”
男人惊叫一声,又慌又怕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青年。
对方一身玄衣,与浑身破烂、散发酸臭味道的自己相对站着,称得上风度翩翩。
这会儿,风度翩翩的青年——自然是白争流,正拿一种略显微妙的目光看着眼前男人。
比他之前想象的好追。
完全没有被使出来阻挡自己的术法,更没有猎人面对“猎物”时的野心勃勃。一定要说的话,白争流甚至觉得,双方之中,对方才是那个“猎物”。
最重要的……
他目光下移,落在男人破损衣衫下隐约透出的皮肤上。
虽然因为时候颇长,皮肤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成疤,可还是能看出他此前经受虐待的痕迹。
“你是从山里逃出来的?”
短暂思索后,白争流这么问。
男人嘴巴微张,似是因这句话怀有犹豫。可接下来,见到刀客眉尖微拢,他立刻回答:“对!我是——”
短短三个字,被男人说了足足两个呼吸的工夫。
一直到尾音再拖不下去,他才止住声音,用一种又是期盼,又是惧怕的目光看着身前的青年们。
梅映寒意识到什么,温和道:“兄台莫要害怕。我们与山中人并非一伙,倒是仇家。此番前来,也是过来找人。”
“找人……”
男人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半晌,他视线忽而一亮。
白、梅听男人迫不及待问:“你们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一句话完了,不等两个青年回应,又拿更加激动的嗓音开口,“那你们知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梅映寒先回答前一个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