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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寒微微一怔:“我……”从自己的忧虑中抽身,转而思索起情郎的话,“若我在危急关头,旁边儿却有三个事先抓住的俘虏,自然是先杀了他们。防备待会儿看守不及,让他们逃出,日后再到旁处作恶。”
白争流失笑。也对,就算处境互换,映寒也还是那个映寒。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恶人逃窜。
“但荣王定然与我不同。”梳理一番思绪,梅映寒又道,“墓穴被毁至此,他却留在其中。看这碎片走向,还在不断朝内深入……他要么是极有把握,觉得在老巢中能斩杀你我。要么,就是已经被天雷扫中,受了伤,只好留在这儿,而不是往外逃出。”
白争流听着,神色一点点严肃,“我也这样想。”
梅映寒继续道:“两种可能里,我更倾向于后者——若他真的有把握,怎么会到这会儿还不出现?”一笑,“怕是正防备你我呢。”
要是半日之前的剑客听到这话,怕是自己也要觉得他太过自大。可现在,梅映寒说得理所当然,一旁的白争流也听得理所当然。
两人都知道,自己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嗯,”白争流跟着笑,“既要防备你我,秋娘三人便是现成的人质。同样的,只要咱们给他一点儿希望,秋娘三人便能活着。”
梅映寒:“希望——”
白争流:“以此为前提,攻他个措手不及。”
梅映寒眼皮颤动一下,抬起手,摸上自己胸口。
那里整整齐齐,放着他与白争流早前在岸上画的灵符。
看着他的动作,白争流就知道,情郎又与自己想到了一个方向。
他知道当下不是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想:“有情郎若映寒,于我来说,实在是至幸之事。”
……
……
又过了一盏茶工夫,“酒壶”的碎片终于在白、梅面前停下。
白争流一把将其抓住,内力一震,碎片登时成了一片轻飘飘的粉末,落入他身下水中。
白争流不曾低头。他目光定定望着眼前一片空间,不出意外的话,这儿就是整个荣王墓的核心,荣王本人棺椁所在。